顾振又扯了些别的话,多挨了半个时辰。
李牧困的睁不开眼,笑着说,“你小子精神头这么足,反倒我这个老头子不中用了。”
顾振笑道:“若王爷困了便上床休息,我这就退下。”
李牧也没说让他走,站起来把双手张开背过身,那意思让顾振帮他宽衣。
顾振微微一愣,他从来没有伺候过人,这李牧今天什么意思?
但他还是伸手帮李牧把披风解下,挂在屏风上面。
心想着,为了给你取血治病,我也就忍了你这回。
转过身来,李牧已经合衣往床上一躺,闭着眼睛道:“这里就我们两个,你也不必拘束,那边有床,你就在这里歇息,不用过去了。”
不等顾振说话,李牧又说:“叫我老白,莫叫王爷,我不习惯。”
顾振站在屏风前,心里转了无数个念头。
李牧还没病到任人宰割的地步,他想把心头血给李牧服下估计做不到。
眼睛在营帐里面转了一圈,他又小心的把酒壶盖子揭开瞧了一眼。
这时李牧再道:“你要是睡不着,不如帮我把药煎了,等我睡醒一觉再喝。”
顾振眼前一亮,拿过桌上医官开的一包草药,解开仔细看了,方才倒进药罐去煎。
顾振这药煎了足足一个时辰,估算着李牧也睡了一小觉,他才倒出一碗,走过来喊李牧起来喝药。
却见李牧脸颊潮红,呼吸急促,以手往他额头一探,烫的吓人。
顾振吓了一跳,手在李牧身上碰触。
李牧全身烫的跟火炉也似,意识昏沉,凤眸微微启开,目光游离的动了动,眼帘再无力闭阖。
吓的顾振心口怦怦直跳。
李牧不过就是跟他小饮了几杯,一壶酒两个人都没有喝完,总不至于这酒反倒害了人。
一时间他又想起上一回,李牧寒症发作全身冰冷,连带着自己都被冻成冰,这寒症怎么会是发烧的样子?
思来想去,他忽然明白过来,原来李牧根本不是寒症发作,就单纯的生病。
说来也奇怪,一个元婴境修为的修士也会像普通人一样生病发烧?顾振记得自己上一世自从接触修炼一途,从来也不曾生过病。
身边的那些师兄弟妹也是从来不会生病,一个个精神好的不得了。
所以这李牧病的还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