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风松开嘴巴,若有所思地应着:“不是不想你帮,只不过怕吓到你。”
柳承宇轻轻接过她的手,一边吹着伤口,一边揭开层层缠绕:“我好歹也在江湖历练了那么久,看过那么多人受伤,自己也没少受伤,怎么可能被……”
云淡风轻说着不可能的人,在看到遮挡下的真实时,仿佛经历了一场狂风暴雨的席卷,整个人都没有了生机,迟迟不动。
“就说会吓到你。”
“到底是什么人干的!”柳承宇怒了,“竟然对一个姑娘下如此狠手!”
晓风的左手掌曾被一根一寸粗的铁钉直穿而过,牢牢钉死在铁板上动弹不得;她的手腕被人沿着经脉割开,在血肉里埋进了一根半个小指粗细的管子之后,再用粗糙的针线和蹩脚的女工缝合,以致留下了歪七扭八的痕迹,就好像蜈蚣长在了她的手腕上。
然而,这样的“蜈蚣”不止一条,单是能看出完整的就有三条。
在这样的背景衬托下,她自己划出的几道口子实在不算什么。
柳承宇的确见识过许多奇奇怪怪的伤口,但是没有见过如此残酷、恶心而且反复的折磨。
他愤怒之余,更多的是心痛和惋惜。
“伤你的人差点毁了你!”
“伤我的人并不知道我擅用左手。”想到唐天毅的“仁慈”,晓风总是会觉得讽刺,“承宇,别问。等时候到了,我保证把这三年的秘密全都告诉你。”
“好。”
柳承宇不再追问,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没能控制好情绪,不小心触碰到她身体的伤痛的同时还揭开了她心里的疮疤。他没有能力治愈过往带给她的伤害,就只能从怀里拿出随身携带的金创药涂抹在她的掌心和手腕,为她止住当下不该再流的血。
“天钦剑派的独门伤药,我赚到了。”
“你呀,还有心思笑。”
晓风的调侃缓和了悲愤交加的气氛,驱散了两个人脸上的愁云。
她的展颜一笑,令他恍如隔世,那种不自知却总在不经意间动人心魄的美貌,没有人能够模仿。
“起来吧。”柳承宇伸手去扶她,“小心。”
晓风蹲得有些久,猛然起身,差点又栽到湖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