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另外三面呢?她会不会回燕京去了呢?他思忖了一会儿,觉得在没有得出她因何离开小郡主和萧迪保他们独自跑出来以前,实在是不好决断。
从此处再往南走不太远,便尽是大宋的疆土,萧太后虽说向来对大宋朝没有什么好感,但脚下的北方上,所有的山林草场,已经尽皆为金人所占据,故国对她而言,或许已经没什么可留恋的了,她说不定会由此一直向南而去,到大宋朝的土地上去寻觅栖身之所呢。
心中既这么想,脚下便即刻沿着曲折起伏的山谷朝南直追下去。
毫不停歇地疾驰了好大一会儿,跑出了直有六十多里路,别说萧太后了,竟连一只兔獾之类的小兽都未瞧见。
“难道是我选错了方向?”他的心中疑虑地想道。
又朝前跑了一程,仍然毫无所获之后,他便掉转过头来,沿着山路向着北方疾驰。一直跑到了日暮时分,见前方出现了一大片开阔的平地,展目望去,可以看到一个稀疏的村落点缀在那里,偶尔还可看到劳作与放牧的村民徜徉在其间。
张梦阳终于见到有人可以询问了,便一口气跑向了那里,向碰到的村民打听:可曾见过一个蒙面的女子从此经过?可一连问了十几个人,都答说没有见到,或者摇摇头不言不语地走开,表现得对他这样的外乡人懒得搭理的样子。
张梦阳大为泄气,只感觉这天地茫茫,想要找一个人果真是如同大海捞针一般,困难之大难以想象,垂头丧气地摇了摇头,便走进了村子里,向一个农家乞求借宿一宿。
因为他知道,此时天色眼见着就要黑下来了,再找下去也会是毫无结果,不如好好地歇息一个晚上,养足了精神,明晨起来再行细细地找寻较为妥当。
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第二天天色微明,张梦阳便早早地起来,跑出了村庄到处去打听萧太后的下落。
萧太后在他的心中,位置可以说仅次于小郡主,甚至也可以说是不相上下,任由她独自一人在这险恶的江湖上漂泊,他是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下的,一旦有个三长两短,就算到时候把肠子都悔青了,又有何用?
因此他发誓一定要把她给找到,即便自己的这一番心力果真是终归无果,那也要尽出最大的努力来,方不负了自己对她的用情之深,也方不负了和她在燕京城中的一场君臣之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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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在桑干河以南涞水河以北的六聘山、大安山和大房山一带辛辛苦苦地一连找了七天,都是毫无结果,萧太后竟如同人间蒸发了的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想到萧太后贵胄出身,自来出入皆是有众人服侍,何尝如现如今这般独自一人在这纷纭的世上浪迹过了?也不知她这几天跑去了哪里,可过的惯这等无人照料的清苦生活么。
每念及此,张梦阳都会不由自主地心疼起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