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万物命名都是人想出来的,橘生南方则为橘,橘生北方则为枳这是常理。
“但对于其他动物则没有这个概念,苹果叫苹果也可以,称为水果中的一种亦可以,再往大了说,还可以说是食物中的一种,但是你问阿猫阿狗,试问它们知道什么叫苹果么?”
“那扯回白黑狗这一说,何为白?人之所说者为白,白就真的是白么?白亦可是黑,黑亦可是白,只是人之命名,共识而已,千年前,竹山叫古灵山,那时你说竹山二字可有人认可?”
“如今你说古灵山又有几人认得?故而,不过是认知上的问题,白为黑,黑为白,即白狗为黑狗,对否?”
朱思文彻底懵逼了!
他刚才所说的理论是基于荀子巨子的三惑理论,而这个三惑理论已经存在百年有余。
所以刚才他才敢断定陈仲必然会在跟自己辩论时败的一败涂地。
而且他本来就觉得自己的辩才独步天下,陈仲这小子在自己面前根本没办法比。
但是现在他却被陈仲说的瞠目结舌。
陈仲笑眯眯的说道:“虽然我的辩词很扯淡,但是我站在反方,所以还请你见谅。”
陈仲已经看出朱思文词穷了。
深深地吸了口气,朱思文也放下了刚才高傲和嚣张的神色,对着陈仲深深地鞠了一躬:“先生口才,学识皆在我之上,我服膺了。”
既然这个朱思文已经服膺,现在陈仲也该试试他的真实才学了。
刚才那些诡辩的东西,只能说是敲门砖,代表不了什么。
就比如这白黑狗学说,有用么?屁用都没有,争论也纯粹就是文人雅士之间互相争辩的东西罢了,对于百姓毫无好处。
而陈仲之所以跟他辩论,也完全是为了降服对方。
现在该谈谈正事了。
陈仲要看看他对泰康郡两个州的看法。
随后陈仲便说:“我们可否进屋边喝酒边聊?我这一路走来,可是又渴又饿。”
朱思文已经打心眼里服了陈仲的辩才了,知道他的学识在自己之上,也就没有了先前的傲慢,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只是这大街上的人却都还想要找回面子。
这些人还在给自己找借口。
“不可能的,你刚刚没听到了吗?他们要辩论,朱思文可是辩学鬼才,这小子待会定会败的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