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周庭霄改问道,“兄长,岩城的外来人里,有没有身世比较奇特的?”
“不知道啊,这个不归锦衣所管。”周立寒继续疑惑,“怎么了?什么藏书让你看出岩城有奇特的外来人了?”
周庭霄垂眸,“那里大多都是较为普及的书目,没有什么特别的。唯独有几卷是……举世无双的孤本。”
“哦?我们这山沟沟的小书院还能有这稀罕玩意?”
“那兄长知道,书院里的书都是谁贡献的么?”
“采苹街的乡绅黄氏,延陵来的外绅吴氏……”
周立寒列举了一些给他,想了想又道,“喔,老秦爷搬铺子的时候也捐过一些,好像是匠工技法类吧。”
她边说边抻起脖子,没看到周庭霄的瞳孔骤然一缩。
等她的眼神回来时,他已经恢复了常态。
“那老秦爷大概是什么时候来岩城的呢?”周庭霄又问。
周立寒倒没发觉他有什么奇怪,毕竟读书人对一些书的由来和年份好奇也很正常。
“三十年前好像?我也没确切问过,反正和咱姥爷还有陈姨老何爷一起来的。”
和姥爷他们一起……
周庭霄眸色又深了些,想起初见时姥爷莫名的神情,又想起何屠户起初对他的排斥。
“想知道,你自己跟老秦爷混熟了问呗。”周立寒耸肩,“老秦爷不爱说话,他们对以前的事似乎也都不太想提。不说这个了……今日在书院感觉如何?”
周庭霄倒也很自然地接过话:“挺好,一切正常无妨。”
“没人欺负排挤你吧?先生对你还好吧?”
“没有,同窗们都对我很友善,乔夫子对我也很悉心教导。”
“那就好。”周立寒满意点头,又想起一事,“曾九坝的儿子也和你同窗了罢?那孩子如何?有没有被孤立?”
周庭霄眼巴巴望着她,“起初有,然后我和他做了朋友,发现他本身性子乖,也热心,同窗们了解他一些后倒也不排挤他了。”
周立寒满意地摸摸他头顶:“甚好!我弟忒懂事!”
然而周庭霄难得没表现出被兄长夸的喜悦,有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问:
“兄长,‘打蓬蓬’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