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陈瑰意说的‘黑暗森林’么?”周立寒越想越无奈地笑了:
“项霖和皇后不知道咱俩会不会对他们下手,咱俩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觉得咱俩会下手,他们不知道咱俩知不知道他俩觉得咱俩会不会下手.......‘无线猜疑链’。哈哈哈,这个定理真好玩儿,是哪个天才归纳的?就是有点儿玩命。”
相当于两边都在拿自己的权利地位生命在猜疑,在赌。
“一点都不好玩。”项霆圆瞪着她,“而且抛开这件事本身的牵扯不谈,光说你俩同去,会牵扯的不止我们和项霖、皇后,十之八九还有....那个人。”
周立寒秒懂:“对呗,料想就算我和大皇子殿下真的都是君子,齐心办事儿,总会有根搅...呸,有一粒坏了整锅粥的老鼠...呸!总会有个搞破坏的,强行让我们两方闹掰。”
“是这样呢,我其实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项霆点头,在院子里踱步左思右想没有良策,气呼呼道,“还是别干了最好,走,跟我进宫把这活儿给推了。”
“别呀,这多好一机会。”周立寒却不肯,扬眉道:
“若我有惊无险了结此事,甭管项霖封什么爵,我肯定也有功啊,而且,这也会是我在京城目前最大刀阔斧、真刀实枪干一场的政绩,可以直接立稳脚跟的。我是肯定要去的,咱们现在就是想想,怎样规避可能碰到的遭遇。”
项霆简直想抓着她的双肩使劲儿摇:“周立寒!你脑子里除了政绩升官儿就没有别的了吗!这些都是你成功的情况,那万一你失败了呢?你死在这事上了呢?!”
“死了就是我该,没那本事应对,后面自然也就没本事继续斗争。”周立寒想得很开,又低低咕哝了句,“就当我是赎完活罪了,有什么不好。”
项霆实在忍不住了,贴上来真的抓住她肩,指头发白:“周立寒!你不许说这种晦气话!你要活着,一直活到我和你成为——”
“行了我就随便说说,不忌讳说这种话的才命硬,懂不?”
周立寒挺怕他把话说完的,掰开他的手往后退,“我是在想,这位陛下看来比我们以为的更...绝情呢。也更像个赌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