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豪露出大白牙:“我正准备再去看点树呢。”
“好了,放过树吧,已经够多了。”沈中正夺下他手里的斧头,把斧头堆在木桩旁边。
沈中正不愧是在战场厮杀过的人,年过四十,仍旧是一身正气,气质乍一看有点唬人,威风凛凛,气宇轩昂。
越相处,越能感觉到他是一个讲义气、正直的人。
这样的人,是绝对忠于国家的。
偶尔谈论,沈嘉豪都能感受到他对大金的热爱与忠诚,同样的,也有怨恨和无奈。
沈嘉豪一直都不太理解,大金是怎么回事,竟然能丢失这样一个忠心耿耿的天生将才。
沈中正见沈嘉豪盯着自己发呆,笑道:“说说吧,在想什么?”
“没。”
“我猜猜。”沈中正沉吟,“难道是前几天的事?”
沈嘉豪沉默不语。
沈中正看他这样,便知道自己说对了。
沈中正没急着说话,没急着开导他询问他,而是挑起手边一根木柴,用内力朝有些低落的沈嘉豪打过去。
沈嘉豪迅速反应过来,脚一蹬,一个倒挂金钩把那柴踢走了。
木柴在空中四分五裂,掉在地上。
沈嘉豪回了些神,又见沈中正那把不离身的剑直朝自己而来。
沈嘉豪立刻也抽了根木柴抵挡。
两人对了个十来回合,以沈嘉豪告饶结束。
“师父,别打了别打了!”
沈中正挑眉,收了剑。
沈嘉豪有些挫败地坐到了木桩上,不再掩饰自己的低落。
沈中正靠在柴堆旁,道:“小烨跟我说了,前几日大皇子雇了江湖杀手,梨梨险些受伤?”
沈嘉豪忽然激动起来:“不是受伤,是丧命!要是我再晚一点,一点点……”
钢铁般的男人红了眼睛,雾气掩盖住视线啊,沈嘉豪有些慌乱地抹了把眼,不想在师父面前丢脸。
沈中正没说什么,反而还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哭吧,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男人哭不丢脸。”
低低的啜泣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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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中正坐到他旁边,自顾自说道:“我刚开始学武的时候,激情澎湃,妄想着做拯救世界的大英雄。后来,满手的茧子、断掉的木桩假人、磨破的鞋底……吃了学武的苦,我老实了。后来学剑,我又兴奋了,当时年少,正流行什么剑客走天涯。我便想着,我也要做一个潇洒的剑客,执剑走天涯。”
沈嘉豪抬起头,望向他。
不知道想起什么,沈中正笑了:“我出生富贵,从小不愁吃喝,我是我们家第一个学武的,就因为觉得潇洒、觉得帅,没有别的目的。所以刚开始学的时候,一直没有很有效果。直到有一天,我进宫看望我姐姐,无意间走到了冷宫,正巧看见当时一得宠的嫔妃正在处死冷宫里失宠的妃子。
当时我就愣住了,然后我很害怕。那时我姐姐刚入宫,我很害怕,伴君如伴虎,我姐姐有一天会不会也会落得这种下场?于是我第一次参悟了剑意,我的意,便是要保护家人,只有我足够强大,才能有保护家人的资本。后来我去了军中,立了军攻,在我和母族的助力下,我姐姐一步一步爬到了贵妃。”
说到这,沈中正苦笑了一下。
“可惜,最后还是中了圈套。”
沈嘉豪哑声,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这是沈中正第一次在他面前提起过去的事,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不是他在哭吗,怎么变成师父难过了?
“师父,你别难过,我听梨梨说了,殿下说如今大金局势虽乱,却也乱的稳定,大金的大皇子和三皇子已经斗了五年了都还没有结果,这怎么不算是一个好事呢!”
沈中正:“…….”
安慰的很好,下次别安慰了。
沈中正一巴掌过去示意他闭嘴。
“听我说,好吗。”沈中正冷静道,“我的意思是,我懂你的感受,在意的人在自己眼前,很害怕保护不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