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生后来的日子里,这个名义上的青龙帝国太后,再也没能踏出景怡宫大门的半步。
正在养伤的太保大人赖齐昌,被新皇的一道圣旨贬黜为平民,从此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皇宫里和朝堂上的所有拥护仁宗帝的文臣武将们,全都被过了一遍筛子。整个天京的形势在几天之内就被彻底地清理干净。
当松本久卫门赶到京城郊外,并向靖王殿下打出仁宗帝这张牌来,派出使者傲慢地说道:“这是你们的皇帝,赶紧投降吧”的时候,新登基的宣武大帝嗤之以鼻,满脸讥笑地给他写了一封书信,回道:“兄弟,你也太天真了。朕才是青龙国当今的皇帝,我建议你还是先回去洗洗脑子再来说话吧。”
此时,陆陆续续从各地赶到天京城下的联军,已足足有六十余万人。但是面对城高河宽、驻军百万以上、周边更有多如牛毛般赶来勤王的各地军队,在这防守得如同铁桶一般的京城面前,他们的力量显然还不太够。
既然手上的人质人家已经不认账了,那就只好用武力来解决问题了。所以此时的松本久卫门,当然是非常希望谢尔盖维奇的十余万人马能来帮一下忙的,但是谁知,这混蛋竟然直接就被江小龙给灭了。
这让我特么的上哪儿去说理去?
下属劝他说不要紧,好在还有几支联军的部队正在赶来围攻天京的路上,不过是稍等几天的工夫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松本久卫门还是很生气,他说:“我们的友军正在赶来的路上是没错,可是他们青龙国各地的援军也在赶来的路上,咱们能安安稳稳地在这里坐以待毙吗?越等下去恐怕只会越是麻烦!”
他心里还有一个担忧没有说出口来:“那个小恶魔江小龙不也在赶来的路上吗?这家伙诡计多端,巨难缠无比。只要他一来,比特么来几十万兵还要麻烦……虽然这小混蛋带兵的人数从来都不多……但是,难道你们就一点都不担心他吗?……真是一群白痴……”
其实这时候的江小龙也有他的烦恼。山阴县这一仗虽然是打赢了,但是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暴风帝国-军队的战斗力跟葛尔丹草原骑兵真有的一比,在双方正面硬刚的情况下,想要轻松全歼这支部队是不可能的。
这一仗下来,薛明昊不仅自己战死身亡,他的手下也损失过半。即使是江小龙的部队也损失高达七千余人——当然,这些损失中的大部分其实都是梁督抚委派的吴玉章手下。
吴玉章部下的损失超过了六千人,而江小龙的“龙之旅”的损失也接近了一千人——虽然从各部的比例上看,他的部下的损失是最小的,但是这些死去的人却是“江家军”的精锐王牌。无论如何,这个损失还是让江小龙真心觉得无比肝痛、肉痛、心痛外加小腿肌肉痛的。
战后他把剩下来的所有部队清点了一番,发现总共还有大约五万来人。
他准备带着这批人赶去参加天京保卫战。
但是他的这个意见刚一说出来,军官们就出现了严重的意见分歧。很多人并不赞同他的这个决定——这基本上包括了大部分的原薛明昊的属下以及吴玉章手下的将官等人。
他们普遍认为这支部队的人数太少,即使马上赶到京城去,他们能起的作用也是杯水车薪、微乎其微的。倒不如在此原地等候福王的大军到来——反正他们也就在这两天内就会赶到,有什么好着急的呢?——只有加入了他们,我们才会有生存下去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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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去支援天京,我们这么小的部队还是不要单独行动,去做飞蛾扑火的事情吧。不加入一支大部队就擅自行动,这跟找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们这么想很正常——其实每一个脑子正常的普通人也都会这么想的。
江小龙对此也无可厚非,于是挥挥手说道:“那好吧,你们保重吧。愿意跟我走的请列队集合,其他人就散了吧。”
在歼灭了谢尔盖维奇所部之后,江小龙已经得到了准确的情报,京城正在发生的事情他已经基本上有了解了。
所以,他根本就不想等着福王的到来。
靖王是皇子,他福王也是个皇子。跟这些皇子们打交道总是比较伤神的事情。一个靖王已经够了,现在又特么的来了一个福王。况且现在还是非常时期。靖王登基了,福王怎么想?自己如果跑去跟着福王混,那个登基的家伙心里又会怎么想?
与其一天到晚跟这帮家伙们勾心斗角,还不如自己单独带兵在外面瞎混算了。正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嘛。
当天夜里,江小龙就果断带着自己的部队向西前行。因为整个京城的周边地区现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所以他比较谨慎,小心翼翼地避开大道,同时还四处派出探马,搜索前进道路上的周边情报,以防不慎被卷入到联军的强大阵营中去。
到了第三天的傍晚,探马带回来几个人,其中一个身材瘦长,双眼囧囧有神,颇有些气度的家伙自称姓毛,名福通,是前朝仁宗帝时代的钦天监的监正大人。
江小龙问他是怎么流落到这里来的。他说是随着仁宗帝赶赴忽尔嘉腾,并且随着他们一起被联军俘虏。后来他们跟随着松本久卫门的军队回到了天京郊外。
本来松本他们认为,所有的俘虏、尤其是这些高官,都是价值奇高的人质。所以对他们的看管是极其严格的。但是随着靖王的登基,这些人质的价值瞬间就一落千丈了。
松本对他们的看管马上也就随之松懈了下来。仁宗帝眼见有机可乘,便吩咐一些手下见机逃脱,以便找到愿意前来解救他们的大臣、将领们,说服他们想办法前去解救先皇自己。
目前来说,看管是松懈了,那也只是对他们这些部属们,对仁宗帝,人家还是看得很紧的。
毛福通还拿出了一件信物,是仁宗帝亲笔手书的一只小卷轴,上面只写了一个“救”字,但是却盖上了皇上的玉玺,看来所言不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