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骆荆山还同时做了一个手刀抹脖子的动作。
“切——”靖王不置可否:“小人之见,愚蠢至极!”
“先不说你打不打得过他。从清树湾村到永州县,哪一仗,他不是面对比自己多得多的兵力?哪一仗,他不是面对绝对强悍的敌人?你以为他手上没兵你就可以欺负他?笑话!”
这时候,站在旁边的武将王景昌愤然拱手道:“末将不才,愿亲赴永州县,跟那小子一较高下。末将愿立下军令状,如若不能砍下这小子的人头,末将九族,但凭殿下处置!”
靖王听了这话,勃然大怒,厉声喝道:“胡闹!放肆!这等计谋大事,岂容你这丘八匹夫胡说八道?”
这王景昌是靖王手下一员悍将,自年少之时便一直追随着他,乃是他的贴身心腹。
“你们千万不要小看了他。自他出道以来,不管在哪个场合,败在他手上的,从来都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靖王放缓了语气,慢慢说道。
“如果想要对他动手,你们自己最好先考虑清楚,要算无遗策……要在他最无防备之时……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雷霆万钧之势之势,突然地以绝对的优势砸下去。”
“否则的话,闹不好就只能是一个笑话。最终的结果会让你根本就收不了场!千神国度的人……包括联军的那些骄横跋扈的将领们,不都是前车之鉴么?”
“殿下所言极是!”骆荆山奉承道。
靖王不理他,继续说道:“再说了,他刚刚打了一场大胜仗,你就突然对他动手?什么理由?什么罪名?你让本王如何跟朝廷交代?如何跟皇上交代?如何跟天下的百姓们交代?而且,即使打赢了,你也不是让联军的那些将领们看本王的笑话?”
“我说你们这都出的是什么狗屁主意嘛!”
骆荆山便道:“是是是,殿下慧眼如炬,格局果然宏大。在下粗陋鄙俗,眼光短浅。”
靖王还是不理他,只是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道:“此时如果对他动手,下下策都不如。简直烂透了……你去给我办一件事,我听说他离开清树湾村之前,他的老母亲过世了。”
“马上派得力的人手,到清树湾村去,给他的老母亲置一座祠堂,占地至少十亩……我不管那里有多贫瘠,这件事情你一定要亲自监督,给我办好……但是不必声张,他自会晓得的……”
骆荆山稽首施礼道:“奴才尽心竭力,定把这件事情办好!”
“另外还有件事,可能就比造祠堂难办多了……”
靖王接着说道:“你去找个机灵的人,专门去了解一下江少帅的病情,越详细越好,但是绝对不要打草惊蛇,惊动了江少帅本人。然后访遍大内的所有御医,让这些名医……最好是一起联合会诊,一定要拿出一个切实管用的方子出来……务必要治好这小子身上的病!”
骆荆山恍然大悟状,连声说道:“好!殿下这个主意,实在高明得紧!要想打动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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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一边点头一边打断他说道:“不一定高官厚禄和美女就能打动世间的所有人。兵法大家孙子曾经说过:‘攻心为上’。每个人都有自己薄弱的地方,抓住这一点才能笼络人心!”
他说的没错。当江小龙听说靖王正在悄悄地为他的母亲建造祠堂,以及准备遍请所有的御医为他的病情会诊这两件事的时候,着实沉默了一下子。
他原本以为,他不仅把肖云煌给弄死了,还把带来的那一万多兵马几乎打光,然后还在永州县再一次创造了奇迹,这一系列的结果都未必是靖王所希望看到的,甚至是内心不愉快的。
但是,反过来靖王却忽然间对他着力笼络关心起来,那么今后又当如何研判、如何对待他与靖王之间的关系呢?这是一个需要江小龙慎重考虑的问题。
永州县一仗,对九国联军入侵青龙帝国的这场战争来说,影响无疑是巨大的。如今的形势是,数百万的青龙帝国大军,正在帝国的东部以及北部同联军混战。联军兵精将猛,战斗力极强,但是无奈青龙国-军队人多势众,所以战争转入了旷日持久,相持不下的局面。
联军本想在南部发动进攻,打破僵局的。谁知冒出个少年英雄江小龙。他仅靠五千人的兵力直接终结了北洋海盗帝国的二十万大军,实在令人感到意外。
随后,江小龙转战西南,不仅一出手就消灭了千神国度的联军,更是在永州县的血腥保卫战中,重创联军,彻底终结了西南战场的局势。
这两仗的影响不可谓不大。但是从后世的史学家来说,却也在争论不休。后世的多数战史学家、乃至绝大多数的军事学专家都认为,这两仗虽然重创了联军,但是如果说到这是整场战争的转折点,这就有些言过其实了。整个帝国的形势,未必见得因此有战略性的扭转。
其实就算是有战略性的扭转,又当如何?反倒是之后的朝廷强硬派力主主动出击、仁宗帝热血沸腾,导致的忽尔嘉腾惨败,将青龙帝国原本已经大好的形势,重新又拉进了深渊——当然,这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