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和霓妨走后,云中峰就又只剩我一个人了。
得益于师父多年以来的教导,继任掌门以后,一应宗门事务我都处理的尤为顺手。
我将师父的牌位放在师祖后面,点燃了常年不灭的香火。
多年后,霓妨找到我,说她在游历时救下了一个差点被伥鬼吃掉的小男孩,他虽然资质略逊色了些,但心性绝佳,是个修仙的好苗子。
我瞧着他有几分像我。
我便留下他,收作了徒弟。
我虽然喜静,但徒弟却是越收越多,听见他们的声音,我便觉得自己也没那么孤单了。
他们聚在一起喝屠苏酒过除夕夜时,我正巧打坐完路过,听到他们几个小孩子背后议论说,“师父是天生道体,是不是就没有烦恼了呢?我真想像师父一样。”
我望着天边的月亮叹了口气,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玩笑话都说的这般轻巧。
我怎么可能没有烦恼呢。
结婴之后,我就一直在送别,先是几位师叔寿元将至,相继陨落了,随后又是修为没能更加精进的师弟师妹们,最后是我的徒弟们。
霓妨陨落的消息传来时,我刚刚出关,我原本以为她会跟我一起努力修炼至化神境界,没想到竟是早早的陨落了。
我不想像师父师祖一样,将往后余生都困在云中峰,便以元婴中期的修为下山游历,遇到了一对儿手牵着手的孩童。
小男孩一边走路一边编草蚂蚱,小女孩则一个劲的问学堂里的先生都说了些什么。
我有些怅然,不自觉的停下来瞧了他们许久。
小女孩留意到了我的目光,纠结一会儿朝我走过来,将小男孩刚刚送给她的草蚂蚱递到我手里,“老爷爷,你不要羡慕啦,我把草蚂蚱送给你好啦。”
这是小孩子才玩的东西。
没等我说什么,小女孩就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我握着手中的草蚂蚱,她好像把一些什么别的东西也交到了我的手中。
多年之后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她交给我的,不仅是孩子的童真,还有纯粹的爱。
……
第一个故事结束,终于能谈谈创作的心路历程啦。
这是一个关于命运的故事,将结构复杂的故事放在大长篇的首位,似乎并不是一个讨巧的决定。但我还是这样做了,因为我想在第一个故事就将我最想表达的东西给表达出来。至于为何要设定为虐文女主的快穿,是为了小番茄的流量,当然不是因为我有很多想要吐槽的地方。
我需要用这个故事来展现霓妨对于命运的不屈。是的,说一句臭不要脸的话,我最开始想写的就是一个女英雄的个人史诗。以天命书局为代表的“神”在干预她的命运,干预她的行为,但她从没有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停下脚步。几千年来,英雄的魅力就在于此,他们反抗个人命运,反抗权威,反抗神。
霓妨与系统的关系并不仅仅是合作关系,更是教导关系。前半部分,是系统以自身的绝对理性,来教导或训导霓妨,试图将她身上的人性洗掉,变成一个跟自己一样的绝对理性者。就像从a点到b点线段最短,系统一定会选择最优路径,但霓妨不会,她会选择自己想走的那条,那条路也许弯弯绕绕,也许更加困难,但是管他呢,这是人走出来的路。后半部分是霓妨在系统面前展现自己的思想和个人行为,我的文字可能流露出了几分系统的反思。但就我本人的想法来说,我并不希望智能体有反思心。因为忧虑诞生于反思,善良诞生于反思,但智能体不必有忧虑,也不必有善良,我只需要想想这个场景就觉得浑身冰冷,太像一个恐怖故事了。更重要的是,我又不是写科幻的。
我小时候看了很多言情小说,女主柔情似水,男主坚硬如冰,女主为男主付出了很多,直到她几乎要死在他怀里时,他才猛然发觉自己爱她。小时候的我曾经一度落泪,但长大后我才慢慢反应过来,这些小说写的好扯,爱和感动究竟是不是一回事?当然,追问这个问题是没有意义的,不断细分之后,甚至会沦为无聊的名词解释。我想,那就写一个爱与不爱的故事吧。
有些地方写的比较轻飘飘的,主要是因为角色在思考的问题,作者本人也并没有一个答案,我只能将它们描述出来,却不能给它们下一个定义。但想要表达的东西太多会消减故事的娱乐性,受众也会变窄,我还是希望有更多人来看的,所以下一个故事就收敛一些,写的轻松一些~!
下一个故事的关键词:霸总、娱乐圈、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