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妨没想到居然能得到林逸的回答,小心翼翼的问道,“不是巧合,那是什么?”
林逸的嘴巴紧紧抿成一条直线,脸色也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好像在压抑着什么。
霓妨只觉得周围的气压低了下去,甚至皓月上也隐隐有黑云笼罩,立马拍着胸脯大声说:“攀天塔这几百年都在我们流云宗,冒出来一个像流云宗的幻境也不是什么石破天惊的事情。”
气氛终于重回正常。
霓妨登时松了口气,一边观察林逸的状态,一边换了个轻松点的话题,“好像一直还没问过你,你在云中峰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交到好朋友?”
这话一说出来,连霓妨都有些愣住了。在她的印象中,她好像从未主动关心过林逸过得怎么样。
因为提前知道他会爱上云梦谣,所以从未问过他眼里的云梦谣是怎样的一个人。
因为提前知道他会因为出身而嫉妒骆海生,所以从未问过他是怎样看待自己大师兄的。
因为提前知道他在云中峰会过得不开心,所以从未问过他究竟因为什么而不开心。
霓妨下意识的攥紧了自己的裙摆,这条浅蓝色襦裙是林逸送给她的礼物,因为防御能力不弱,每次作战前她都会换上。
她真的能说自己做到了对林逸的关心和爱护吗?
她现在,真的还能以林逸的朋友自居吗?
因为想要弄清楚林逸的心魔是谁,所以才试探着问出关心的话。霓妨觉得这样的自己,有些令人讨厌了。
林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到眼角都有几分湿意。
“今夕何夕啊。你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难不成我是去年刚拜入云中峰修行的吗?”
林逸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可如今一提起来,回忆倒像是穿着线似的在他眼前不断闪现。
“我七岁的时候每天都盼着能听你说这句话,如今十九岁真的听到了,居然觉得也不过如此。”
云中峰的气候复杂多变,每年有数月气温极低,如同身处雪山。他第一年修行的时候,尚还不懂如何利用灵气御寒。云天明不仅是他的师父,更是整个宗门的掌门,他根本记不起这点小事。同门的师兄弟里面,骆海生最忙,平日里见他一面都难。荆祁和云梦谣嫌他出身寒微,辱没了云中峰的门楣,日日避他不及,他更不可能跑去问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