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是一道算学题,那么答案当然很简单。
但祁曜君有种莫名的直觉,这不是算学题。
这个念头来得莫名其妙,可能是季月欢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眼神太暗,声线太沉,像是这个问题之下,还藏着什么。
当然了,他也做好了准备,如果季月欢真告诉这就是一道普通算学题,并因此嘲笑他连这么简单的算学都不会,他一定要去国子监找祭酒准备一套最难的算学题,她不把所有题做出来就别想解禁足了。
季月欢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错过一个延长假期的机会,只是祁曜君说完,呆了一下。
随后慢慢地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祁曜君如愿看到他笑了。
可此刻他却觉得,她还是不笑得好。
她明明在笑,可却比哭还难看,笑声也带着莫名的凄惶。
她笑着笑着又戛然而止,仰头喝了一大口酒,刚刚还说着没酒和他分的人,此刻因为灌得太急,多余的酒液顺着她嘴角蔓延,打湿她的衣衫,她也毫不在意。
祁曜君没来由一慌,他总觉得他不该问下去了,刚想说算了,季月欢已经先一步给出了答案。
“三个病患进医馆,老中医治好了一个,病人还剩……呵,病人,病人当然……还剩三个啊……”
祁曜君一愣,嘴已经快过了大脑,“为何?”
季月欢往后一仰,后背整个靠在树干上,她仰着头,不知道是阳光太刺眼还是什么,她闭上眼,嘴角还是勾着弧度,一只手还抱着酒坛,另一只手却抬起来,戳了戳自己心脏的位置。
“因为,还有一个病人,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