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笔墨,本宫要给父亲写信。”
皇上宁愿动文妃和安可心都不愿意动季月欢,说明季家对皇上有大用,季书棋那劳什子的水准仪和墨斗虽说对开凿运河一事有利,但绝对不到能让皇上如此袒护的地步。
季家一定还有什么让皇上惦记的东西。
她得找父亲问清楚。
*
是夜。
当季月欢突兀地睁开眼时,她茫然地盯着帐顶几秒,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这是……失眠了?
季月欢有个毛病,她的睡眠不能断,要么一觉睡到天亮,一旦中途醒来,她便再也睡不着了。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醒的,但这会儿意识清明,她也没有了睡意。
窗外夜色很好,明亮的月光透过窗棂在室内撒下清辉,季月欢缓缓坐起身。
休息了大半天,也抹了药,她下面已经不是那么疼了,她感觉了一下,没什么大碍,便起身,从床边的一个箱子里翻出一瓶酒,走了出去。
她没有惊动任何人,径自往前院而去。
季月欢之前就注意到,倚翠轩的前院有一棵一人环抱的槐树,树枝粗壮,如今赏月正好。
到了那棵槐树下,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往上爬,她只是没那么疼了,又不是不疼,爬树还是太折腾。
下次吧。
季月欢靠着树干坐下,开了酒封,一口又一口地喝着。
于是祁曜君来的时候,入目的就是身着月白寝衣的美人,沐着满天清辉在树下独酌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