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月欢说到这儿摊了摊手,“反正咱俩呢,一个瘸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就算想追也追不上他,更何况我们和他之间也只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连他姓甚名谁在哪儿都不知道,你就算想事后报复都找不到人。”
车夫的行为对吗?当然不对,但换成其他人,未必不会作出跟车夫一样的选择,毕竟低风险高收益,为什么不赌一把?
祁曜君想起当时季月欢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
“所以总的来说,车夫是有善心的,但并不那么纯粹,坏得不够彻底,也还是会被一些道德束缚,就是抓住这一点,我才说要带他回家,这相当于是在隐晦地暗示他,他不道德的行为马上就要被拆穿了,他但凡还要点儿脸,还想保住他兜儿里的钱,都不敢真的跟我们走。”
谢宇曾经为她辅修心理学,他的那些书季月欢都看过,甚至学得比他都快。
她对人性看得实在太透彻,有时候甚至可以从一个人细小的生活习惯上,分析出这个人的性格特征,谢宇也说,如果她不是没钱修双学位、没钱读硕士,她一定是很优秀的心理学专家。
季月欢没好意思告诉谢宇,她不是看得透彻,她只是见得多了,经历得多了,所以长了教训而已。
这也是谢宇面对她,常常觉得无力的一个原因,因为很多事情她不是不懂,相反,她就是太懂了,清醒地在深渊沉沦,这种才更痛苦。
祁曜君沉默,他不得不承认,季月欢说得确实有道理。
他点头表示知道了,但脸色还是不好看。
季月欢觉得莫名其妙,“你还在不高兴什么?”
祁曜君本来不想说,但她既然问了……
他幽幽地盯着她,“为什么要说我们是兄妹,你很怕别人知道我们是夫妻?”
他耿耿于怀了一路,以至于这话是脱口而出的,但说出口之后就后悔了。
他是皇帝,按理只有皇后才敢与他称夫妻,季月欢只能算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