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继,你还好吗?”

若是平常,用这种符纸对付崔继压根没什么效果,可是为了解除婚契,他害崔继受了很严重的伤,这么短的时间肯定还没恢复。

“崔继?”

铁安年看着崔继扭曲的面容,依稀从那上面捕捉到一闪而过的痛苦表情。

“崔继,坐下来好好聊一下行不行?”

铁安年秉持着友好相处的要领,摆出一副平常心的模样,好声好气地跟这个听不懂人话的鬼讲道理。

“我们之间有误会你明白吗?我做的事确实不厚道,可那都是有原因的。”

铁安年悄摸地挪动身体,掰扯着手指继续说道:“第一,我很怕鬼。我不是讨厌你,但我就是怕。第二,我们之间的认知有障碍。现在早就不是封建社会,阴婚可是封建陋习……”

“婚契是祖上定的。”崔继冷冰冰地打断他,“而且你明明答应我了,我帮你活命,你跟我结婚。”

他们之间的认知果然有障碍,铁安年分明是情急之下摁了个手印,怎么就变成交易似的。

他抓住崔继话里的漏洞,咧嘴笑道:“可你现在准备要我的命,我怎么可能跟你结婚?”

“你毁约了,我自然也可以毁约。”

铁安年顺嘴接道:“谁说我要毁约了。”

崔继冰冷的声音传过来,夹藏着难以压制的愤怒。

“婚契都被你毁了!你还说你没有毁约!”

眼看着崔继要冲过来,铁安年摸到放在床上的辟邪锁,紧紧攥在手里。

一个无形的屏障护住了他,崔继站在屏障外,用那双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崔继,你好好听我把话说完。”

铁安年此时的思绪很清晰,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从头到尾,他就只有这条路能走。

“我会想办法跟你结婚。你不说婚契一式两份吗?你的没了,我这边应该还有一份。我会想办法找到我的那一份,重新跟你结契。”

话虽如此,其实铁安年心里一直没底。

如果这事是真的,没人跟他说过结婚这事也就算了,祖上留下来的婚契真的会留存至今吗?

留存至今的话,那么婚契放在哪里他也不知道,没准藏在某个祖宗的坟里头一块下葬了。

听完这话的崔继冷静下来,闷闷不乐道:“身为你的男妻,我应该无理由地相信你的话,也应该听从你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