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又暝对上回的事情还耿耿于怀,他欲想将莫三十七拉至一旁说几句话,硬是拽不动。
莫三十七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目光有点儿冷漠。
“不是兄台,你怎么还两副面孔?在钦言面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对我怎么回回都没个好脸色。”
“有么?”
莫三十七自己没什么感觉,他压根意识不到这件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想笑一下发现对着这个人笑不出来。
梁又暝嘴角抽了抽。
“算了算了,不为难你了。你来这做什么,生病了?”
“买药。”
梁又暝拉着莫三十七低声道:“买药找沈骁啊,这京城的药材炒得这般贵,那些个达官贵人才买得起,就连娄钦言都不来街上买药。有门路不走,花这冤枉钱做什么?”
莫三十七眼眸一亮,诚恳道:“谢了。”
莫三十七得了消息就准备走,转念一想,沈骁自那日后便鲜少过来了,他并不知道沈骁住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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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否指个路?”
梁又暝这边的事已经办妥,他闲着也是闲着,于是陪莫三十七走了一趟。
莫三十七没想到梁又暝是属于话多的这种人,不像他,所有的话都藏在心里头,整日整日不说话是常有的事情,直到碰上娄钦言他不自觉地就想说很多话。
“谁跟你说我是娄钦言的护卫了,呸,我也不是他安插进听影堂的奸细。我是个镖师,天南地北走镖的。我只是欠了他一个人情,帮他一个小忙,混进听影堂带走了真正的奸细要传给钦言的密信。”
“娄钦言在京城背着一箩筐的缺德事,名声不好,哪有什么朋友啊。我跟他是来京城之前认识的。”
莫三十七这才明白那些他想不通的事情,娄钦言确实没机会结识可以交付信任的人,也从没说过梁又暝是奸细。
“至于我被那个叫庞十五的追杀,只是因为有人出钱要我的命他接了任务,恰好又撞上我从听影堂混出去。”
梁又暝顿了顿,又继续道:“娄钦言安插奸细确有其事,暴露却不知真假,毕竟那里头的水太深,谁知有没有其他势力的手笔。这些腌臜事同我们有没有干系,那也不该是我们能管束的。”
“的确。”
世事芜杂,并非事事都可以明清。
莫三十七守着自己的方寸之地,心中救命的草药生长在囹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