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卫寒回忆起这件事情,当时什么也不懂,段松一走就是一整天,他还以为段松想丢下自己,独自待在家里的时候特别害怕。
回去的路上,纪卫寒莫名想替那个时候的自己追究一个答案。
是觉得傻子这个身份不合适吗?
“段松,你那时候有对我不满意吗?”
“什么啊,我对你可满意了,那时候我对你有哪里不好吗?”
“你那时候不肯带我来这里。”
段松牵住纪卫寒的手,放在手心里轻轻揉着,笑着说:“我家老头不接受我是个同性恋,我也没想着让他接受,不想他在地底下还糟心。”
纪卫寒点了下头,严肃地问:“那现在呢?”
“现在就当我叛逆吧,没谁规定三十多岁就不可以叛逆,就让我按照自个意愿活一回,我就想让他知道我很好,你也很好,我们在一块特别好。”
“而且这事我还没告诉过我妈呢,她拼了命才生出的我,我爸都知道了,那也得让我妈知道。”
虽然段松表现得很轻松,但肯定心里还是难受的。
这个话题实在沉重,纪卫寒对父母的情感并不深厚,他并不能体会段松此刻的悲痛,只能默默地听着,做一个陪伴者和倾听者。
纪卫寒已经安排好秋禾县的一切项目事宜,剩下的事情不需要他来操心。
他和段松把行李收拾后,搬进车的后备箱。
段松搬完最后一趟行李,临走前隔壁的王婶笑呵呵地塞了一把糖给他,又掏出一把叫他给小纪吃。
从小到大,王婶就喜欢给他塞糖,尽管长大后的段松并不爱吃甜的。
段松乐悠悠地接下,冲王婶一家人用力挥了挥手。
他们每个人都有漫长的路要继续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