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松毫无动静,除了胸口伴随着带有节奏的呼吸起伏,他闭着眼睛,连方才拽衣服的手都一动不动,在纪卫寒的注视下慢慢滑落在床单上。
纪卫寒轻手轻脚地给段松脱衣服,脱光后拿用热水沾湿毛巾慢慢给他擦拭身体,直到那股熏人的酒味消散。
在此期间段松始终没什么反应,似乎已经陷入深度睡眠,酒精对段松有助眠的作用。
纪卫寒记得,段松偶尔失眠的时候便会喝上几瓶。之前有很长一段时间段松都离不开酒精的助眠,因为那时候的纪卫寒强吻了段松。
那个人被纪卫寒的鲁莽行为搅得难以入睡。
段松从抗拒到犹豫不决再到坦然接受的过程,那个傻子只花费了一个月的时间。
纪卫寒身为记忆的主人,此时此刻却以局外人的身份来放映这些回忆片段,他走到卫生间把毛巾洗干净挂好,紧接着再次走到段松的床边。
他近乎无声地呼吸着,爬上床将段松光裸的身躯抱进了怀里,手掌缓缓覆盖在段松的肚皮上。
怀里的人终于有反应,翻过身抬手摁住纪卫寒的脑袋,用力按进胸膛处,随后肩膀拱起来,下巴抵在纪卫寒的脑袋上蹭了蹭。
整个动作类似于长期以往的习惯使然,条件反射般的一气呵成。
段松低声呢喃着那个名字——小柏。
纪卫寒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立即从段松怀里挣脱出来,他不高兴地沉着脸,虽然这个名字也算是自己,但是他一点也不喜欢那个他。
段松一时之间还改不过来很正常,更何况现在还不是头脑清醒的时候,纪卫寒无法怪罪他。
关于傻子的记忆还存在,简直是对他人格的一种背叛。
纪卫寒可以斩断所有,却无法割舍那些情感留下的烙印,也无法抗拒内心对段松的渴望。
“段松,以后做梦只能喊我的名字。”
纪卫寒咬牙切齿地凑到段松耳边,一遍遍在段松耳边重复自己的名字。
段松皱着眉头伸手捂住那张嘴,纪卫寒抓住他的手又继续不厌其烦地重复自己的名字。
段松听烦了,嘀咕了一句:“知道了,纪卫寒……”
纪卫寒盯着段松不耐烦的神情,听到那张嘴终于吐露出自己的名字后这才罢休。
他掀起被子盖在段松身上,重新将段松抱进怀里,关好灯刚闭上眼睛准备睡觉,识海里那道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808慢悠悠地提醒纪卫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