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刚刚庙里头是不是还有人来着,怎么突然不见了?”
“估计是吓跑了吧。”
“那小子看见了不要紧吗,雨这么大应该没走远,我们要不追出去看看?”
一人忽然冷笑,“割一根手指带回去交差,其他的事和我们无关。”
手指一阵刺骨的疼痛,无名指的一截指头被砍了下来。
三个黑衣人翻身跃起,身法极快地从屋檐蹿出。
见他们离开,丁宴溪立即脱离躯壳,隔着一层黑巾,他的指尖试探地去摸那人的鼻息,很微弱但还活着。
他稍稍松了口气,抬头正好对上怀驰清明的眼眸。
丁宴溪感觉自己被看透了似的,有些心虚地抽离视线,又恍然想起怀驰看不清自个的脸。
“丁宴溪,你想救人怎么还背着我偷偷救啊?”
怀驰走过去蹲下,伸手扯开伤者蒙面的黑巾,不看不知道,一看竟还是个熟人。
“这是大牛村的大师兄——牛赖皮。说起来他还欠我前师父的钱呢。”
丁宴溪有些疑惑地搭话,“前师父?你师父原来是姓钱吗?”
“嗐,不是不是。我指的是以前的师父。”
怀驰握住牛赖皮的手腕,往他的经脉输送内力,低声跟丁宴溪说着话,“我没和你说嘛,我已经脱离门派了。他不认我这个徒弟,那我也不认这个师父。”
“因为我吗?”
丁宴溪心脏猛地揪紧。
“是啊,就是因为你。”
怀驰回了一句,他收回手,转而从牛赖皮的身上摸索东西。
天黑,怀驰看不太清,摸了半天没摸着东西。
丁宴溪本来还自责着,见怀驰对着这具躯体上下其手,有股无形的怒气冒了上来。
“你要找什么?我来吧。”
怀驰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找点报酬,救别人不收钱,救他得收钱。”
丁宴溪找了一会,终于在衣服最底层翻找到一个荷包,他没有着急查看,直接递给了怀驰。
怀驰打开荷包,此时恰好有雷电闪过。
那一刹那的光芒中,怀驰看见荷包内只整整齐齐地叠放着一个手帕,从中还溢出一缕淡淡的清香。
怀驰低笑一声,“这大概是牛赖皮的爱情吧。”
丁宴溪垂眸盯着怀驰,有一个念头一天比一天要强烈,渐渐覆盖他心中所有混乱不堪的杂念。
从云层坠落的雨水像一道道瀑布,在破庙中间荡扬着。
怀驰再次窝进丁宴溪的怀中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