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灼跪坐在地,迟迟没有起身。
别急,他在思考人生。
天下没有白得的午餐。
仙人这是警醒自己,修行之事需稳扎稳打,不可另辟蹊径。
这是考验也是难得的机遇。
想明白的陶灼连夜翻了三座山头,淌了十条河流,穿了几片丛林……
跋山涉水三日,总算回到了逍遥宗。
洁白明亮的月光下,陶灼缓缓前往沈鹤今所在的山头。
他轻轻推开木屋的门,悄无声息地来到沈鹤今的床榻旁。
皎洁的月光顺着窗子的缝隙倾泻,映在那张苍白的脸上,沈鹤今阖眸沉睡,浓密的睫毛微微翘起,唇瓣发白却被月光润上柔和的光泽。
沈鹤今只着一件单薄的灰色衣袍,衣襟微微敞开,丹田处缠绕着白色的纱布,还透着血迹。
多年未见沈鹤今,陶灼看得微微一怔,随后轻轻抬手捻起被褥,替他盖上被子。
陶灼从储物袋掏出一个青色的瓷瓶,临走时轻轻搁置在了门口的桌上。
识海中的卷轴缓缓抹除了一笔字迹。
陶灼无声地松了一口气,又悄无声息地离开。
黑暗中。
沈鹤今忽然睁开浅灰色的眼眸,从榻上起身,缓步移到桌前,伸出手指捏起那个小小的瓷瓶,打开一看,赫然是五粒筑基丹。
他不知陶灼这是何意?
妥帖收进纳戒中,沈鹤今缓步上榻,重新闭上了眼眸。
陶灼回了自己的洞府,他将床榻桌子底翻了个底朝天,总算把他藏起来的储物袋都找齐全了。
前世死得太过可惜,重得一世可活,他自得好好筹划一番。
前世的陶灼自视甚高,无法接受自己单灵根的开局,灵根纯度却还没有杂灵根的高。
灵根越少天赋越高,偏偏他是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