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酒想起孤儿院的女管事说过相似的一句话,“如果不知道未来的人生要怎么走下去,那就从认真吃每一口饭开始。”
对于孤儿院里被抛弃的下等人种孩子和残疾儿来说,未来的糟糕程度可想而知。女管事和院长对他们的教育不是为他们虚构一个梦幻泡影,而是希望他们脚踏实地,看清人生的残酷真相后,依旧能够努力想办法活下去。
这才是对弱势群体真正有用的教育。
裘文先生是一个寡言但很和善的老男人,他很乐意倾听自己妻子滔滔不绝地说话,自己负责倾听就好。客人在家里,他作为一家之主总要说几句话,尤其是像沈酒这样身份特别的客人。
“权女士,我听闻您给赛朗特的竞选团队捐赠了100亿的款项,这实在是匪夷所思。据我所知,您并不是欧美嘉星球的公民,资助欧美嘉星球的政客,包括我在内,其他人都感到很是惊讶。”裘文先生把话说得尽量委婉些。
是啊,要是一个人突然跑来资助某国的政客,一定是有利可图,而且是如此巨大的款项,不得不令人怀疑背后的动机和目的。
沈酒要的就是这样的目的,能够引起喀纳斯竞选团队和他背后的莫瑞思家族的注意,引出李·莫瑞思的幕后阴谋,再一举击破。
“我只是来促进欧美嘉星球的一点和平,并无别的野心。要说有的话,我的丈夫是一名赌徒,他认为一场比赛势均力敌才有意思。”
裘文先生眼神变了好几变,语气沉沉道:“你的丈夫是何许人也?”
问到这个问题上,罗伯特觉得自己有必要出来打断一下了,正好,安德烈就是在早餐进行到一半时回来了。
“安德烈回来了!”
只见安德烈仍穿着昨天那身西装制服走进花园餐厅,精神面貌谨慎饱满,并没有看到疲倦之色,他的精力透露出这个男人好像永远不会倒下。
沈酒回头看过去时,跟他的目光撞在了一起,隐隐的火花在两人交接的目光中闪烁着。
沈酒先移开了,“赛朗特先生怎么样了?”
安德烈接过仆人递过来的纯净水,一饮而尽,解了喉咙里的些许燥热:“索幸昨晚在医院里没有发起第二波刺杀,他已经出院,十点准时出席党派大会。这次刺杀好像帮了他一个大忙,媒体们声势浩大,赛朗特占了上风。”
裘文夫妇舒了一口气:“这就好。”
沈酒在心中不由得钦佩起了这位叫赛朗特的总统候选人。
安德烈来到她身边,把手随意地搭在她背后的椅子上,身体前倾,目光炯炯地看着沈酒:“内部消息,你已经引起了保守党的注意。”
沈酒歪了歪脑袋,挑起眼尾的余光,“怎么,把刺杀的矛头对准我了?”
安德烈对她这副倨傲不屑的神情深深吸引,轻声在她耳边说:“政客铲除对手的手段比刺杀肮脏多了。”
旁边响起一道咳嗽声:“安德烈。”
裘文夫人过来把儿子拉到另一边的座位上,一边小声埋怨他:“注意社交距离,你跟这位权小姐靠得太近了,太失礼了。我警告你,不准随意跟其他女人调情,别对不起你那位不肯带回家的心上人。”
言语里暗暗指责儿子不肯把心爱的女人带回家给她看。
安德烈哑然失笑,他很想告诉自己的母亲,他的心上人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