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酒听到了自己身体里某根骨头碎裂的声音,她的左肩锁骨被打中了,痛得几乎要晕厥过去,皮肤渗出冷汗,鲜血染湿了半边的胳膊,她摇摇欲坠地后退,倒在了西斯的怀里。
今天安德烈的运气出奇的好,第一枪就把子弹射出了。
啪!啪!啪!
法官激动地叫起来:“三组赢家已经出现!这位先生,你枪法给了第一轮拍卖一个漂亮的收尾,来,请到吧台这里来,我必须要请你喝一杯。”
热情的法官揽住安德烈的肩膀,推着他前往吧台,而对受伤的“败家”沈酒,头也不回,漠不关心,死亡在黑市里,对他来说是再稀松平常的事,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只有胜利和趣味才能让法官喜笑颜开。
法官根本没想到,身后地面上的血水里,一颗子弹静静地躺在里面,不仔细看的话,根本不会发现。
这颗子弹是从沈酒被打伤的肩膀里掉出来的。
被子弹打碎的骨头在她身体里快速地愈合了,衣服下面也没有任何的伤口,鲜血也不再流出来了,但是她还是要装一装,在西斯的搀扶下离开这里,消失了一阵子的青玉出现了,给他们引路带他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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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被法官推到了吧台边,面对着法官递过来的威士忌,他紧紧握成拳头的双手艰难地松开,强自镇定,伸出刚才开枪的右手,去接那杯酒香刺鼻的烈酒。
如果没有那张面具,他早就露出了破绽。
他这时候不能回头,不能去追沈酒,明知道那一枪对她来说,不会要她的命,可是子弹穿入她的身体,给她带来的疼痛是他给予的。
他竟然对自己爱的人开枪了。
他无法原谅这么做的自己。
他宁愿那一枪打在自己身上,他不介意吃一颗子弹,他心甘情愿接受沈酒对他做任何事情,哪怕是伤害他的身体,他的心也好。可是反过来,他对她这么做了,就觉得自己成了十恶不赦的人。
当刺激的烈酒灌入喉咙,安德烈忍住了那阵极其不适的剧烈反应,如过去许多次一样,他现在是一名卧底,只是在执行任务,他必须做到滴水不漏的专业和出色。至于穿肠烂肚的悔恨之酒,他也只能独自默默饮下。
孤独从未如此剧烈,浸了剧毒,任由他自己被吞噬。
吧台边,绿色面具男用玻璃酒杯底敲响了桌面,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十分得意地说道:“接下来,就要在我们三个人之间决出最后的赢家了。最后一轮怎么玩?”
法官故作神秘地说道:“答案就在你们刚才喝的酒里。”
其他三人并不明白他说的意思。
法官抬起自己的手腕,看了看手表道:“毒药发作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你们要在半个小时里说服我给你们解药。说服我的办法,就是你们今天带来的药买下黑矿石的筹码。”
嘭!
蓝色面具女手里的酒杯摔在了地上。
她显然被吓坏了,呆在了原地。
绿色面具男狠狠撕开面具,露出了真面目,他从腰间掏出武器,指着法官的额头说:“混账王八!快把解药给我!”
法官被人拿枪指着脑袋,一点也不慌张,而是气定神闲地说道:“打死了我,你拿不到解药。你确定要破坏法官的规矩吗?”
绿色面具男把法官狠狠一推,气急败坏地咒骂道:“他娘的!早知道事情这么麻烦,我就不该听那个家伙的话来这里!”
三个人里表现最冷静的人是安德烈,他听到查姆口中所说的“那个家伙”,离他想要的真相很接近了。
眼下,要先拿到解药。
他把酒杯放在吧台上,问法官:“我先来吧,在哪里谈筹码?”
法官很满意他的配合,指了指吧台后面的一间密室,在前面带路,“会客室在这里。这位客人,请跟我来。”
一进入密室。
安德烈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冷静严肃的俊朗脸庞,法官掏出一个透明小瓶子,里面装着一颗红色药丸,“今天有你想要的猎物吗?”
安德烈把红色药丸服下:“猎物还没到齐。还不是时候。”
法官伸展身体靠进了沙发上:“行吧。等你要开始捕猎时,提前告诉我一声,让我的手下全部安全撤走。这片猎场留给你,玩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