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酒用力甩开爱迪莱德的手,这份愤怒不知是气自己愚蠢的仁慈,还是归罪到其他人上,“埃尔伍德一定是看见了我拥有不死之身的能力,他要在克隆人身上做某种实验,他想……培育出一个优良强大的后代。这是他梦里告诉我的。”
沈酒用厌恶的口气指责埃尔伍德,令爱迪莱德受到了情感上的波及,感受到了沈酒间接对他产生的厌恶。
爱迪莱德想要挽回一点什么,至少为埃尔伍德做出辩护,解释道:“埃尔伍德不会这么做的。他有很严重的洁癖,他厌恶陌生人的接近,更不会去触碰……”
正在他想找一个合适的词说出来时,沈酒冷不丁地笑了下:“你是想说他不会去睡一个身份不堪的克隆人,在她体内埋下自己的基因。是这个意思吗?”
爱迪莱德挑了挑眉头:“据我所知,他碰过的女人只有斯嘉丽和凯特这对姐妹。并且,与凯特之间也很少进行床事,每次结合也是为了子嗣而例行公事。”
沈酒表情淡了下来,她有些被爱迪莱德说服了,“你觉得他不会吗?”
看见她头顶上落下来一片树叶,爱迪莱德走过去,抬起手轻轻把树叶从她头发上摘下来,“埃尔伍德的基因存在缺陷,他很难拥有自己的子嗣。斯嘉丽的孩子不是他的,但我保证,凯特肚子里的孩子绝对是他的。所以,我不认为他会伤害自己未出生的孩子,做你梦里看到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那种疯狂举动。”
沈酒对这种和爱迪莱德之间除了做爱以外的温情时刻,不是很适应,她从他面前退后半步,“你既然这么了解你哥哥,你认为他在酝酿着什么计划,打算怎么对付我们?”
随着话音落下,旁边的林子里穿过一阵风,发出簌簌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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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酒留意到爱迪莱德湛蓝的眼眸黯淡了下来,哪怕是走出了树荫的遮挡,他的眼里也是一片蓝色的忧伤。
爱迪莱德走到了山顶的平地上,目光眺望向远处浅蓝色的海平面,嗓音沙哑带着低沉的落寞:“他现在一定非常憎恨我抛弃了他。”
沈酒被他语气的自责情绪扎了一下心脏,酸酸麻麻的刺痛感在胸口蔓延开来。
海面上吹来的舒爽的微风吹拂在她的面颊上,“你后悔选择跟我走了的话,你还可以回去。但是你不能带走伊莉雅。”
爱迪莱德听到她无情的话里又要将自己撇下,蓝色的眼睛里浮现出一股无力的悲愤和难过,从她身后脚步匆匆地走过,转身下了山坡。
“我知道你不会做安慰人的事,所以我决定晚饭之前不再和你交谈。我需要一段时间缓解你这几句话带给我情感上的冲击。”
把“你伤了我的心”这句话,说的如此理智客观,这是爱迪莱德极力克制的结果。他想告诉她,自己伤心了,可是不能在语言上指责她,毕竟,他有什么资格指责她的冷漠无情呢。
沈酒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抿了抿嘴,把原本想说出来的道歉咽了回去。
她明白爱迪莱德极尽努力地对她迁就和包容,她不想回应并不代表她不在意。伤害他,对她有什么益处呢,她感觉不到丝毫的快感。
相反,她觉得胸口很闷,有股小东西在不断地捶打她的心房,令她感到胀痛不已,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把那个小东西释放出来,只能继续禁锢着它,让它继续折磨她自己。
她认为,自己过去对爱迪莱德的爱是错的,教训深刻而警醒。因此,她不知道该怎么选择才是正确的,索性,就不作为,什么也不做。
不回应,也不拒绝,任由其发展。
爱迪莱德值得她再让自己下一次地狱吗?
不,她不想在地狱里待着了。于是他选择了放弃所有,陪她来到地狱里,这难道不是重蹈过去的悲剧吗?
虽然这不是她的悲剧了,而是爱迪莱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