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时起,凯特不再对她的姐姐充满羡慕,她窥见了斯嘉丽黑暗肮脏的真面目,她为过去自卑不已的自己感到可怜悲哀。
同时,对毫无知情的埃尔伍德君主产生了深深的同情。
从那时起,她决定替斯嘉丽,加倍地爱他。
王宫内。
“病了?”
当埃尔伍德听闻爱迪莱德再次缺席了国会的会议,派人去王爵府邸里亲自打听,回来的人告诉他,爱迪莱德王爵生病了,无法外出,更无法来见君主,以防将病源传染给君主。
埃尔伍德由于生下来患有基因缺陷问题,体质比一般人要弱,在小时候,他就经历过许多生病的经历,有几次差点夭折。因此,他必须格外注意外来病源的感染。
听闻爱迪莱德生病了,埃尔伍德相信他确实无法进宫,同时,也对这个向来身体很好的弟弟生病感到好奇和担忧,“王爵得了什么病,严重吗?”
“王爵身边的侍卫官克罗解释说,王爵是得了一种未知的病毒性流感,好像是在摩萨塔监狱那里感染上的。”
听到摩萨塔监狱这几个词,埃尔伍德蹙紧眉头:“那种地方本不是人该去。这次摩萨塔监狱的大清洗派手下的人去做就行了,他非要自己亲自过去。”
话音刚落,埃尔伍德想起了莱尔娜·尼格斯给他看的那张——从摩萨塔监狱里传来的图像。
他浅金色的瞳仁里缓缓地缩紧,深色的区域内凝聚了一种不可揣摩的情绪,似有若无的悲伤,化作了无奈的叹气:“去看看他。”
埃尔伍德亲自驾临王爵的府邸时,爱迪莱德就在离自己的古堡几公里远之外的密林中的小木屋里,刚完成一次治疗。
吐出了几口黑血后,苍白憔悴的爱迪莱德倒在了沈酒身上。
银色的长发凌乱地铺在背后,眉毛被渗透出来的冷汗沾湿,咬了咬含混着血液的嘴唇,靠在沈酒肩膀上吃力地喘息:“亲爱的,我好像快不行了,你亲亲我,让我知道我还活着。”
用软绵无力的语气撒娇乞怜,真够不要脸的。
沈酒翻翻白眼,粗暴用力地把他按倒在枕头上:“你又不是睡美人,我亲你就能让你醒来。”
嗯,会跟他开笑话了,尽管语气刻薄了点。
爱迪莱德喉咙里溢出一丝喜悦的轻笑,揪住她的衣袖子,蓝蓝的眼睛含笑望着她,嗓音低缓道:“我忽然发现凯特帮了我一个忙。等我痊愈了,我一定郑重地感谢她。”
到底是感谢对方,还是要弄死对方,沈酒也看不出真假。
爱迪莱德见她不信,把俊美的侧脸凑过去,枕在她柔软温凉的手掌心,闭上眼睛,缓缓地讲述过去的往事:“埃尔伍德小时候经常生病,母亲陪伴他的时间总比陪伴我的多。我曾卑劣地希望自己能够生一场大病,从埃尔伍德那里夺走母亲的关怀……”
这个骄傲自负、高高在上的贵族,第一次向人坦露自己童年的遗憾和缺失。
沈酒立在那里,喉咙有些干涩,寂静的心底如同被他的讲述投入了一块小小的鹅卵石,泛起了一波波的涟漪。
如同木屋外那片碧蓝澄清的湖泊,一小片微风,吹动无数的波纹。
又很快,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