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安德烈对眼前女人下意识的维护,沈酒难以置信地睁了睁眼睛,胸口没由来的被一根细针刺中,泛起密密麻麻的酸痛。
沈酒的嘴角控制不住地勾起讽刺的弧度,冷漠地把手从安德烈的手掌心里抽了回来,站起来,看了看安德烈和他痴情的表妹说道:“看来你很享受被女人投怀送抱。你们继续吧。”
安德烈把她甩开的手再次握紧,他感受到沈酒愤怒的挣脱,他担忧自己太过用会把她的手腕骨捏碎。
他抬起变成深绿色的眸子,郑重其事地对雯翡说道:“雯翡,请你离开。”
雯翡眼角湿润,红着脸颊,目光盯着他们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己是这里的局外人。
安德烈不再看她,雯翡感到无地自容,前所未有的羞耻,她在这里一秒也待不下去了,伤心地捂住嘴,跑出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沈酒和安德烈。
而沈酒的手还被安德烈牢牢握住,沈酒不是不能让他松手,她甚至可以把他胳膊拧下来,她只是背对着安德烈,独立理清思绪。
自己刚才怎么了?
她发什么疯,何必这么生气,为什么要对着安德烈和他的表妹宣泄怒气?自己的这一份怒意从哪里而来,还有刚才心脏处的酸涩感比一开始好多了,没有再那么强烈地直击心脏,让她感到一阵阵的抽痛。
可是那根刺还嵌入在肉里,变成了一根绵软的针,随着每一次的呼吸,心脏的起伏会带动肉里面那根针,扎到不同方位的肉里去。
心脏的不适感是如此的鲜明,令沈酒无法再逃避。
“放手。”
她背对着安德烈,冷冷地吐出两个生硬的字。
安德烈坐直身子倾过去,两只手都握着她的手,望着她冷漠又沉默的后脑勺,从喉咙里挤出沙哑的嗓音:“告诉我,沈酒。你在吃醋,你看到我和另一个女人的亲密举止而感到愤怒。”
这句话直接戳破了沈酒面前想要把自己与现实隔离开的泡沫。
啵。
她听到泡沫破碎的细微声音。
沈酒身子僵住,这一刻,她如此害怕回头,仿佛身后藏着令她无比恐惧的事物,只要她回头了,恐惧就会如噩梦的阴影伴随着她。
不,不要回头。
在她心里默念祷告时,安德烈从身后抱住了她,他在床上曲着完好的那条腿,受伤的左腿流出来的血越来越多了,把他半条裤管几乎都浸湿透了。
安德烈垂下头,抱住沈酒轻颤的肩膀,把脸埋进她的头发里,深吸一口气,嗅着她发间熟悉的气味,“我很高兴你如此在意我。”
对沈酒热烈的感情,安德烈从不怯于表达,更别提此刻,一件事情得到了验证——沈酒在意他,是女人对男人的在意。
她,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