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敲门结束后,转身的瞬间,沈酒身上围着浴巾走了出来,黑色的头发上往下滴着小小的水珠,流进了裹住一半的胸口,整个人犹如浮出水面的黑天鹅,全身上下闪烁着白色的光芒。
爱迪莱德脸上流露出一丝尴尬,避开了逐渐滚烫的目光。
沈酒看了眼他手里的睡裙,拿了过去,走进浴室,门也没关上,背过身去就直接套上了。
爱迪莱德在门外看到了绝美的风光,玲珑诱人的腰臀曲线消失在了垂下去的睡裙摆下,他的喉咙如同打结一般,“头发……我帮你擦擦?”
沈酒面无表情地把浴巾丢给他。
爱迪莱德笑眯眯地走进去,将她的湿发拢入了浴巾里面,温柔且细致地给她擦拭去头发上残留的水份,他做擦头发这件事情仿佛已经很熟练了。
沈酒看着镜中的他,渐渐生出一种恍惚的错觉,似乎回到了她怀孕期间。
那时候的她,无法接受自己的身体里正在培育一个孩子,她十分抗拒怀孕的事实,多次想伤害肚子里的孩子,爱迪莱德把她关了起来,用尽手段防止她流产,每天监督她用药,看着她吃饭,有时候亲自喂她,还会给她洗澡洗头发。
沈酒感觉到他很想留下那个孩子,可是她却无比恐惧孩子的出生。
她恐惧自己被改造的身体已经将她打上了非人类的烙印,恐惧与爱迪莱德不对等的地位身份,恐惧这个不伦不类结合下的孩子将要面对来自世界无尽的恶意。
她恐惧自己生下一个怪胎,被爱迪莱德厌恶抛弃。
只是她的这些恐惧,都败在了“107法案”之下。
温热的嘴唇在她的后脖颈落下了一个轻盈的吻。
这份肌肤的触碰,令沈酒回过神来,看向了镜子中,爱迪莱德站在她身后,低着头,神情专注地亲吻她的身体。 山海无天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爱迪莱德都十分着迷她的身体。
沈酒并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她以为这是爱迪莱德对她单纯的肉体欲望。虽然她的基因经过改造,可是身体还是人的身体。她不否认自己的身体很好看,能够引起男人生理的欲望,但是比她漂亮的丰满的性感的女人多的是,爱迪莱德却执迷于从她身上取乐。
这在过去并非是坏事,她曾抗拒自己战争机器的身份,而爱迪莱德对她身体的喜爱抵消了她对自身的非认同感。
而这也让她错误地利用了自己的身体极力去取悦爱迪莱德,奴隶献祭自己取悦主人,这本身就不是爱,而是被主宰之下的控制和臣服。
可以说,她对爱迪莱德的爱是错误的,非道德的,不理性的。
从爱的定义上讲,她没有真正“爱”过爱迪莱德。
这样一想,她觉得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