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给宋缺倒了一杯,宋缺本想接过酒瓶反过来给李长丰倒一杯的,可却被示意坐下了。
“其实,喝酒就是要喝得痛快,跟喝什么酒没关系。”宋缺只能顺势回答刚才的问题。
喝酒,喝的是情怀。千杯不醉也罢,一杯倒也好,尽兴便是好的。
“你说得没错,简单点就是跟谁喝。所以,谢谢你今天陪我喝这杯有点沉闷的酒。”
听李长丰这么说,宋缺瞬间明白。
“李镇长,化工厂的事,你没有做错。村民们都已经答应要离开了,要不是刘传邦在背后捣鬼,这次事件你已经平息了。”
李长丰看了一眼宋缺,便大叹了一口气,一脸的无奈。
“可惜,领导更在乎结果。在崔县长眼里,就是胡尧澜出手后局面才最终得到控制的,自然就会认为他的方法是最有效。我和他的想法有很大的不同,以后搭班子,肯定少不了分歧,这对工作的推进可不是什么好事。”
说到这里,李长丰夹起来一块鹅腿放在了宋缺的碗里,还示意他试一试味道。
宋缺还有些受宠若惊,看来今天的事让眼前这个军转干的铁血汉子多了好多的失落感。
“你还不知道吧!化工厂已经复工了,甚至连停业整顿都没有。胡尧澜亲自做的批复,说是不能耽误老百姓赚钱,少赚一天钱生活可能就多一份艰苦。”
这才是真正的症结所在,要不是任高谦偷偷地告诉他化工厂已经复工了,胡尧澜别说跟他商量了,就连通知他一声都没有。
书记好威风,镇长好没存在感。
这或许就是基层政权的一个特征,每件事一把手几乎可以做到仅凭个人意志来决断。
“复工?开什么玩笑?就不怕再次发生事故吗?”
即便心里有了些准备,但如此明目张胆,还是让宋缺震惊不已,他没想到胡尧澜居然如此独断专行。
“他们要是怕就不会这么干了,上午的村民集会是被压住了,但如果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化工厂这个雷迟早是会爆的。”
宋缺想了想,也心有所悟地说道:“李镇长,一二把手之间的面和心不和,你应该也是知道的。而我的原则也很简单,就像上午一样,我始终都认为我们的方法对村民们是最有利的,而且我们也成功了,只不过是被小人窃取了胜利的果实罢了。”
李长丰想试探他的态度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虽说一把手拥有最终的决定权,可一旦反对的人多了,问题可能就需要重新研究了。
对于一把手来说,动用一票否决权没有问题,但使用过于频繁或者在小事上我行我素,那只会减弱书记的权威而已。
再说了,谁背后还没个谁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