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从将人带到,很快离去,江清对徐锦略微一点头,带着人到了桌前,还没开口解释,他身边的孙言膝盖一软,就要跪下——
被江清一把扶住手臂,稳住身子,低声道:“别跪。”
孙言眼眶泛红,眼眸里慢慢浮现泪意,瞧着江清的面容,轻声道:“你小时候,是不是......用一只梨哄我帮你做了功课,但字迹明显......”
她咽下了剩下的话,带着希冀望着江清,江清沉默片刻,才缓缓接过她的话:“被夫子发现,罚了你我,还被我娘打了手心。”
徐锦见事不对,缓缓收了笑意,呆愣瞧着二人。
“......”
孙言眼中的泪水顿时滚落,双膝再次一弯,却仍被江清死死扶住。
“别跪。”江清依旧提醒她,“长辈岂能跪侄甥。”
孙言身形一僵,低头垂泪,半晌,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哭腔,轻细颤抖:“我不是孙言。”
“......”
江清微微低叹了口气,依旧稳稳将人扶着,“我知道。”
“孙言”猝然抬眸,有些不可置信,微微张着嘴,呆愣愣瞧着江清。
江清眉眼之间浮现几分无奈:“我是画不出她的模样,但是不是她,还是能感觉出来。”
画不出这种话,不过是他用来应付张荷的借口。
他见过孙言儿时的模样,对她面容的记忆已经模糊,但他见过他娘为了寻孙言找人作的画像。
无论是他脑中模糊的面容,还是那些不知道与本人有几分像的画作,都与面前这位“孙言”没什么关系。
只是他心底一沉,宛若有巨石压在心头。
面前这人知道他与孙言的往事,那真正的孙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