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生身父母和二位同胞哥哥分隔这么多年,关系本来就平淡,觉得他一定得多悲伤哀戚的人才是寡恩刻薄。
“温氏族中,谁做家主,考校的是品行才能。”他好脾气地对各种传言解释,是嫡是庶,是长房还是旁系,没有那么重要。”
温谦要进府,桑昭要出门,他侧身立在门外一侧,让桑昭先行。
桑昭的视线从他身上掠过,想起卫鹤脑子里那些东西,忽然觉得能和卫鹤走到一起的温谦,或许也并非表面上这么温和无害。
卫鹤一副把他当心腹的模样,但就他的那些想法,能随便找个人来做自己的心腹。
温谦垂着眸,安静等着桑昭先行。
她一个人不知道要去哪,既没带侍女,看这模样,应该也是不准备带护卫的。
那股桑花香忽然在他面前停下,温谦有些诧异地抬眸,桑昭的视线正从他的袖角离开:“温公子挺有童趣。”
温谦微微一怔,立即反应过来她是看见了他手腕上的珠串,温声回应:“这是离开前,太傅家的小女公子赠予在下的,确实童趣可爱。”
太傅家的小女公子。
桑昭反应了一下。
温华的女儿,他的侄女。
温谦以为桑昭只是路过时无意间看见了手串才随口一问,没料到桑昭低笑一声,似乎还没打算离开。
“温宽和平呈王交好,这两年政令不入平呈,但他的书信却隔三岔五进入平呈王府,让对方直呼大才。”桑昭的声音幽幽响起,“温华是张宣的女婿,生前交际往来的,至少明面上多是忠心于天子的。”
“你投身卫氏。”桑昭道,“是为了什么样的前程?”
温谦张了张嘴,比起被桑昭提问的无措,他居然下意识分出心神去想桑昭的情报消息真是古怪。
她似乎知道一些温氏的事,但却不知道他早早过继叔父,和两位兄长关系并不熟络。
换句话说,温氏三子,她像是只打听了上面两位兄长的事,直接忽略了他。
他怔愣之际,桑昭却已经抬步离开,似乎并不需要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