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意识混沌,迷迷糊糊地睁眼,便被人握住肩膀:“李公?李公?”
是楚长云。
李永睁开眼,握住他的手腕,鼻尖还萦绕着酒香:“没事,只是多饮了些酒罢了。”
楚长云微微松了口气,转过身将散落在地上的纸张拾起,整理好,瞥见上面的内容,动作微微一顿,出声道:“李公不必将这些话放在心上,只是一则故事罢了。你有功于社稷,又如何能与故事中的人相提并论。”
“......并非如此。”李永微微眯着眼,声音有些发颤,“是我的错。”
他侧过头,捂着嘴轻咳了两声:“是我明知时局混乱,诸侯也好,地方官员也好,定会......定会欺上瞒下,阳奉阴违,却还是要修安民渠,是我,是我害他们至此。”
李永有些浑浊的双眼里滚出泪珠,嗓音愈发颤抖:“是我急功近利,害了那么多人......安民渠,咳,安民渠,本该,安国利民,却嚼碎了百姓的血肉......”
他偏头,不再看楚长云:“......是我该死。我,咳咳噗——”
他腹中一阵绞痛,终于无法忍受,呕出一口血来。
楚长云惊愕地瞪大了双眼,立马将他扶住,转头大喊:“来人!请医师来!快点!”
急匆匆地脚步远去,楚长云想将李永抱起来,却再次被他轻轻握住手腕:“你总说,有人要杀我,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楚长云微微一顿,李永扬起虚弱的笑容:“看来,你知道......”
“李公,你喝了什么?”楚长云侧身,就要伸手去沟桌上的酒壶,却再次被李永握住手腕。
他盯着楚长云的侧脸,竭力想抑制混沌的大脑和腹部的绞痛:“那个人,是,因我而遭受苦难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