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主薄可不是穷人家出来的,一般都是一地豪族把族中子弟推举上去,好让自己行事方便,并且这种豪族富户背后还站着其他人,搞不好还是县令先下马。
所以双方都圆滑的维持着一个平衡,你捞你的油水,我做我的功绩,都是老狐狸,没有谁去捅破这一层窗户纸。
方书吏家虽然地段一般,但屋子大的很,敞亮的二进院子,住着妻儿老母,还有几个下人服侍,算不上真的大户,但比一般小户要富裕舒坦的多。
而且妻子也是商户人家,虽然地位低了点,但钱多啊,光是陪嫁就不少了,更别说这些年他为老丈人提供了不少方便,那边自然得打着补贴闺女的幌子往女婿家里送钱。
方长刚进院,就闻到了一股极其霸道的香味,说不上来是什么东西,太复杂了,但一下子就勾出了口水。
方夫人一见他回家,忙宽衣沏茶,又问,端午怎么放假,什么时候去娘家和姐夫家送礼等话。
方长没回,先伸着脖子往桌子上瞅,看到一大碟菜问道:“这是啥?”
“你闺女在外头买的小菜,说好吃,我倒觉得不干净,只是拗不过她。”
方长一家之主,做事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他拿出筷子尝了尝,辛辣的味道呛的他直咳嗽,“这放了有一锅辣子吧。”
边说,又吸着嘴巴伸了伸筷子,还跟媳妇说端午前有人来送礼,你好好招待。
家里送礼的人不少,都是小商户寻庇护,不然衙门里那群小鬼缠死他们。
方夫人在他旁边落座,又问,“我听外头的人说,今年要征兵役了。”
方长眉头拧了起来,“谁说的?”
方夫人见他确实不清楚,就直言说,“你老家嫂子今早上门来问了,说外头在传,今年要征兵役了,问问是真是假,要是有这事,他们攒些钱抵了。”
兵役劳役都跟有钱人家没关系,只有穷人才在家里担惊受怕。
方长一时连吸气都忘了,“上头没说有这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