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巴巷子道路小,一辆牛车宽。
唐瞻拦在巷子门口,递了一个红封给老车夫,歉然道:“对不住,赶吉时,还要麻烦您退几步。“
老车夫要是一个人自然乐意,不过他车里拉了客人,就有点为难。
李叔夜也听到了声音,他小声跟神情怏怏的沈蝉说了两句,随即扶着人下车,“无事,已经到了家门口,走过去便是了。”
沈蝉脸色有点发白,低垂的眉眼让她整个人都温和下来,半死不活的被李叔夜拉着走。
唐瞻多看了两眼,总觉得她有点眼熟。
车夫在巷子口等了大半天,才架车把行李送进去,泥巴巷就一个大院子最显眼,李玉蓉又是熬粥,又是烧水。
院里站着一个红衣小姑娘,她一个小娃,也帮不上忙,老车夫利索的把几个箱子搬下来。
李玉棠给他拿了三十文钱。
老车夫数了两遍,大惊道:“哎呦,多了多了,只要二十文。”
李玉棠摆手,“不多不多,我爹说那是辛苦费。”
老车夫抱拳躬身道:“多谢。”
世上讨活过的人都堂堂正正,拿自己该拿的钱心里才踏实。
沈蝉回家的第一天就睡的昏天黑地。
被褥用皂角洗的干干净净,还带着一股清冽的花香,她模模糊糊醒了几次,听见李玉蓉问,“爹,要喊娘起床吃饭吗?”
李叔夜说不用。
还有家里熄灯的时候,好似原本就暗的世界,再次按下了关灯键。
沈蝉在路上没吃好也没睡好,半夜闭着眼睛说饿,没过多久,嘴里就尝到了甜味。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沈蝉腰酸背痛的爬起身,靠在床上发呆,半晌脸色又变来变去,最后用一声冷哼结束跟系统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