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蝉“哦”一声,走出两步又扭头,“真的不用吗?我力气大,可以帮着扛石头。”
“无需麻烦雷娘子。”管事笑容满面,街坊四邻如此平易近人,公子住的也舒坦,只是很快他的笑容渐渐落了下去,刚才还平整宽阔的路面此刻碎石一片,他不可置信的抬头,刚好看见沈蝉进院。
一个纤细柔软的妇人居然这么大力气,这要是被打一下,人岂不是就没命了。
做了好人好事还埋名的沈蝉很快就收到了礼物。
管事低头看着李玉棠,“不知雷娘子可居在此院?
李玉棠睁着大眼睛望着他,半天才喊,“娘,有拍花子。”
“这屁大点地方,还有拍花子?”沈蝉啃着甜瓜出门,见到管事有一点点心虚,“许管事有事需要帮忙?”
许管事笑容和善,“我家公子小,性子活泼了些,日后有得罪之处,还请雷娘子多多包涵。”
千万别动手,自家公子可顶不住,他朝身后摆手,有两个女婢端着一套上好的笔墨和四个玉雕小摆件上前见礼,“一点小礼,不成敬意。”
沈蝉嘴里说着“太客气了”,却拉着李玉棠往旁边让了让位置,女婢颇有眼色的把东西放到石桌上。
另有两份就送到隔壁,萤窗一头雾水,被许管事套着话,把齐楚年的名字说了出去。
许管事总算遇到自己会的题了,南州小族齐家虽然在朝里无人,但世代守着边疆,握有兵权,在军中威名不可小觑,只是好端端的武将世家,后辈却想科举入仕,也不知什么打算。
钱的力量是无穷的,院子只花了三天时间就改头换面,一大批下人只留了八个,两个厨娘,两个伴读,四个女婢,此刻正在院子里熏香喂鱼。
许管事双手掩袖,走起路来颇有派头,小院子走两步就逛完了,瞧着有些昏暗的天色,他不由自主的走到隔壁院子,装作无意往里面看了一眼。
两人坐而对弈,旁边小凳子上蹲着一个看书的小姑娘,执黑棋的是一位相貌平平的中年男子,衣裳不算华贵,但气质温和,应该就是雷娘子的相公,背着对着他的人,看不到脸,但青衣大袖十分飘逸,髻中一根雪白玉簪,阔姿端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