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雅间,掌柜伸手在门口轻轻敲了两下,“东家,李老爷家的小公子小姐都在楼下。”
赵景清一手撑在桌上,一手举着棋子,大声道:“好好招待,走我的账。”
“李先生除了赏玩古画,平日对棋道也研究颇深啊?”
“懂一点皮毛。”
赵景清笑着落子,“不知先生思虑的如何了?”
“不过是些小巧思,不值当赵二爷如此看重。”
赵景清给他倒了杯茶,“我们赵家往上数几代也是地里人,先祖机缘巧合之下才有了一些建树,但能到如今这一步,已非运道二字可解。先生是个聪明人,何不与我一道,换个前程呢。”
李叔夜皱了皱眉,他是没想到赵家如今也卷进了皇储之争,而且胜算并不是很大,他和沈蝉没有兴趣淌这一滩浑水,“叔夜只是乡野小民,守着一隅之地安稳度日足矣。”
赵景清定定的盯着他看,半晌一笑道:“元湛想跟先生谈笔生意,听说县里最近的新花样都是从先生手里传出去的。”
李叔夜亦笑道:“生意人不讲朝廷事。”
“元湛只是一铜臭商人,并不懂朝廷事,不过先生的族人确实本事不俗。”
李叔夜眉宇间浮起一抹阴霾,但很快被淡然冲散,“世上聪明人何其之多,群英荟萃之下,谁都可能是那个垫脚石。”
赵景清叹息,“先生说的是,可最好的路就只有一条,谁都想争一争。”
李叔夜没有再说话,半年时间,赵景清变的太快了,吐口而出的全是野心,应该说,赵家变的太快了,原本还想把李秉元送到赵家族学的李叔夜突然就改变了主意。
赵景清低着头发愣,半晌突然开口,“先生把那炸串方子卖给我吧,一千两。”
这东西不值这价,赵景清是想还之前的人情,李叔夜也正想跟他断了,闻言点头。
“听说先生家里有两个读书的孩子,我们赵家族学虽然比不上那些世家大族,但到底也有些藏书,先生要是有意,我可以帮忙举荐一下。”
李秉元李秉煜要是去赵家族学读书,在外人眼里已经上了赵家这条大船,赵氏要是胜了还好,要是败了……
李叔夜举着棋子,一时竟没有思路。
不过只是师生名分,不拜师应该没有多大影响,九族并不包括师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