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秉志是十九号夜里进城的,回武馆的第一件事就是拿盆干饭。
武馆里的大师傅看着他直笑,“好小子,难怪有这么一身本事。”
“秉志师弟学武晚了一点,要是小时候就送过来,这会子说不定比大师兄还要厉害。”
周馆主咧嘴一笑,“不晚,这一身力气,舞刀弄棒厉害的很。”
因为回来的晚,武馆里很多人都是睡眼惺忪的起床,一个蓝衣妇人被丫鬟搀扶而来,她美目含泪,骂道:“你个大老粗,一去这么久,是要担心死我啊!”
往年商队十二月初就该回来了,今年还提前了几天出门,结果一直拖到小年,外面雪意涔涔,哪个商队的家眷能放心的下,隔三差五的哭上门来。衙门那边也收到了消息,但毕竟是去外府,又下着大雪,消息停滞,县令也不好查探。
妇人要不是对自己丈夫有信心,这会就应该准备麻布了,“你个混头,左拖右拖,遇到事信都不来一封,呜呜……你这是……你这是要急死我啊!”
“我的错我的错,让夫人担心了,这事说起来有点久,外面冷,你先让厨娘多做些吃食出来。”
武馆里面一共八个厨娘,就是为了伺候这群食量大的汉子,大块的猪肉羊肉全放进热水里面解冻,妇人也顾不得省钱,把家里有的东西都翻了出来。
做馒头太慢了,便蒸了几十斤米,还有做干粮的饼子,咸菜全都摆上桌。
饭菜香扑鼻,李秉志的鼻子动了动,面朝灶房双眼放光。
周馆主把一路的经历简单说了一下,这一趟镖是去新州的粮食和干货,顺便再给分馆送去年礼,来回一个月的时间,押送不是贵重货,还有馆主领头,一般很少被山匪盯上,同时也是周家小辈历练的机会。
李秉志学武时间短,又不是周家人,这一趟原本不该他去,但大师傅觉得他性子憨厚,力气又大。
想着李家也只是一个普通农户,家资不丰,便想把他带上去挣点钱。就算不会打架,这大身板往队里一杵,也足够唬人。
来回五两,足够普通人家过一个好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