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亩族田不便宜,至少得要八九十两,李叔夜虽然说他要过年才拿的出来,但从中也可以推算出,他家的店铺究竟有多挣钱。
族长媳妇更是听的头晕目眩,只觉得丈夫嘴里的话她都听的懂,但凑到一块怎么就不认识了呢?
“你可别是听错了吧?两亩地和二十亩地差别大着呢。”她自言自语,“二十亩,就算是中等田也得要八九十两,他家真要捐啊?”
“当我的面说出来的话,那能有假?”族长靠在床头,皱着眉道:“好处也不是白拿的。”
这事明面上是修族谱,撰写族志,但背后的含义却是提高李叔夜一家人在族里的地位,以后村里除了族长和几个族老,就数他们家的地位最高。
族长妇人拔高声音,“那人家这钱也不能白花啊?老头子,这村里传的话果然不能多信,我看这叔夜媳妇啊,说话做事有礼节的很,比村里那些长舌妇强多了。”
族长听到妻子这么说,心里也对沈蝉起了几分好奇,要知道她媳妇是出了名的眼光准,看人厉害,能这么夸一个人,还真是不多见。
族长媳妇越想越激动,“咱们村要能办起族学,珠哥儿几个不都能念书了吗?”
族长没说话,显然也是认同这事,他家儿子多,又要建房子又要娶媳妇,根本留不下多少家底,就算有心送后辈去读书,也挤不出钱来。
如今有这好事,他高兴还来不及。
心里藏着事,族长第二天就早早起床去找几个族老商量,二十亩的学田虽然请不到什么好夫子,但请一个老童生还是绰绰有余。
族里后辈只要读书识字,就算没法科举当官,将来也能各拼前程。
一共三个族老,有两个只想了一盏茶的功夫就点头同意,谁不希望自己的子孙有出息,如今大好机会就摆在面前,他们要是摇头拒绝就是个傻子。
只有一个古板老头,也是年纪最大的那个,最是迂腐刻板,一听到要把女人的全名写进族谱,立即就火大,“一个妇人,如何能与男子平尊。老三老六年纪大糊涂了,你这个当族长的也不知轻重!他李叔夜如今仗着有钱,就在族里拿腔作调,为了一个妇人坏祖宗的规矩,忘祖忘本的东西,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李延满面色发冷,没有当面顶撞老叔公,但对族兄却不会客气,直说这事其他族老那边已经同意,到时上香请示先祖后,就会修谱撰志,你们家要是不同意,日后别占族里的便宜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