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啥?”王桃花的嗓门都快把屋顶掀起来了,“才八文钱。”
她家这两天没去县里,所以还不知道这事。
夏天本来就热,她当家的和儿子上山采药都得裹的严严实实,没被蛇咬,自己热的够呛。
“你可别消遣我?哪有这么便宜的冰?”
“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玉蓉,”王桃花指着沈蝉,“千万别学你娘,太气人了。”
李玉蓉表面乖巧,心里却想着,叔才婶子好像也一样。
“八文钱的冰吃不得,要买进嘴的冰就要贵些,得二十多文,还只有一小块。”
李玉蓉实在不懂价钱为什么会差别这么大,都是冰,要想吃冰饮,把水往上面一放不就成了吗?
沈蝉听李叔夜讲过原因,硝石里面含有其他杂质,带有一点毒性,并不适合直接吃,要想吃就得把水密封好,不跟外界接触,制出来的冰才可以放心吃。
王桃花自然是不会买那种贵的,她往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这才把自己疼起身,临走前指着桌上的药草,“玉蓉,把这药煎给你娘喝,调理脾胃的。”
沈蝉感觉天都要塌了,庸医害人啊!
李玉蓉却十分开心,当即就去家里找出药罐子,煎了一贴。
王桃花过了半个时辰,又把自己的小闺女带过来蹭冰块,“我叫我家老三进城买冰了,好你个沈婆子,好东西背着人,连我都不说。”
沈蝉当做听不见,她手里的扇子扇了好半晌,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家儿媳有空出去做活吗?”
“做活啊!整日都在地里灌水呢,哎呦,这贼老天,晒死个人。”
“我家在县里开了个卖吃食的铺子,想请人去帮工,站灶的九百文一个月,伙计六百文一个月,管吃管住,每月休四天。”
铺子带了个后院,有井有树,连着柴房有四间屋子,刚好用来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