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注视下，克拉斯感到愈发不安。如果有谁最值得被警告，那一定是阿雷克斯塔萨。斯梅尔托克里尔将会使她沦为兽人的奴隶，而那些兽人的战犬将为他的黑暗计划献祭她的孩子。随后，斯梅尔托克里尔将利用与兽人战争的混乱，去寻找他真正渴望的东西：生命守护者的卵，以此来重建因其疯狂计划而灭绝的血脉。

“这条界限到底在哪里？何时才该跨越它？关于兽人、关于土地守护者的背叛、关于燃烧军团…… 我能做的只是陈列事实，让自己和罗宁陷入危险之中！” 克拉斯在心中暗自思索，满心绝望。他看向这一问题的根源之一 —— 宁尔塔里昂。此时的宁尔塔里昂正在与马利戈斯愉快地交谈，后者背对着其他龙。黑色巨龙展开翅膀，点头回应着闪光龙的某个评论。若他们是人类、矮人或其他凡人，那他们看起来就像是在酒馆里享受美好时光的朋友。低等种族把龙视为令人畏惧的怪物或威严的智慧守护者，但实际上，他们的性格在某种程度上与他们所保护的那些微不足道的生物一样平易近人。

宁尔塔里昂的目光从马利戈斯身上移开，短暂地与克拉斯的目光相遇。

就在那一刻，克拉斯意识到，之前在这个集会上所看到的一切，都是这个黑巨人的一场游戏。土地的守护者已经深深沉浸在黑暗之中。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克拉斯心中不断提醒自己，努力保持冷静，“现在绝对不行！” 宁尔塔里昂不可能在如此重要的时刻迅速变成斯梅尔托克里尔。龙族必须团结一致，不仅要抵御即将到来的入侵，还要修复被克拉斯和他昔日的学生打乱的时间流。或许他对黑巨人的判断有误，或许宁尔塔里昂依旧是那位光辉的守护者。

克拉斯咒骂着自己薄弱的记忆。宁尔塔里昂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叛徒的？在何时他变成了毁灭万物的存在？这一切是注定要发生在现在，还是他只是在与盟友交谈，尽管黑暗的思绪已开始侵蚀他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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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师无法不去注视土地的守护者。尽管他曾发誓要保持忠诚，但克拉斯已经开始考虑，或许自己不得不打破规矩。揭露龙族中的恶徒又能有什么坏处呢？

宁尔塔里昂忽然转开视线，但这次他并没有从克拉斯身上移开。

就在这一刻，克拉斯意识到：土地的守护者通过他的眼神明白了一切。他知道在场的某个人可能会揭开这个可怕的秘密。

克拉斯试图转移目光，但他的视线似乎被黑巨人牢牢吸引住了。他太晚才明白原因。感受到被识破，土地的守护者迅速而果断地采取了行动，利用自己的力量对抗克拉斯，轻易地支配着他的意志。

“我不会屈服于他！”

但尽管克拉斯渴望挣脱，他仍然没有足够的力量。如果他准备得更充分一些，或许可以与宁尔塔里昂的心灵抗争，但突如其来的发现让他毫无防备…… 黑龙正好利用了这一点。

“你了解我…… 但我却不认识你。”

冰冷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克拉斯默默祈祷，希望有人能注意到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但从外表看，一切似乎都很平常。令人惊讶的是，连他心爱的阿雷克斯塔萨也没有察觉到这可怕的真相。

“你会指责我…… 你会向他们展示你眼中的我…… 你会在他们心中播下对老朋友的怀疑…… 对兄弟的怀疑……”

克拉斯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已深陷疯狂。他内心的极度偏执，以及对唯一知道什么对世界有益的黑龙的坚定信念，让他感到无奈。在宁尔塔里昂眼中，任何对他计划构成威胁的存在，都被视为邪恶的化身。

“我绝不会让你说出这个卑劣的谎言……”

克拉斯以为黑龙会立刻杀了他，但出乎意料的是，宁尔塔里昂只是转过目光，继续与马利戈斯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