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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夏扬起一个笑:“死的人,不一定是本王。”接着她的视线缓缓与元川姌身边的六驸马相撞。

元川姌浩浩汤汤地来,气势汹汹地走,带着一腔怒意说不定回去六驸马又免不了一顿骂。

长夏斜眸一瞥,不远处的阴司暗暗会意,悄悄跟了上去。

这个时候,长夏扭身之际就看到李盛年抱手站在那白石栏处,眼底含着浅浅的笑意,正看着她。

可是长夏却觉得他的这个笑之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怎么?听到自己只有三天的时间,如今时间过半,还没有查清楚这件事情很高兴?

真是个神经病!这些人就是他妈的给老子添堵的。

长夏对他翻了个白眼,走向他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你的禁足好像还没撤吧?”

李盛年带着从未有过的几分无辜之色:“这是我的灵术缩影,又不是我本人,你急什么?”

长夏不免有些怀疑,蹙眉伸手,结果结结实实地摸到了李盛年的手臂上。

乌瑰说的没错,隔着衣料都可以感受到那走势起伏的肌肉。

李盛年一笑:“你怎么那么笨?这你都信?”那毫不掩饰的嘲笑让长夏火冒三丈。

她卯足了劲儿重重一拍:“没事儿就滚开,别耽误本王查案。来人,送王孙殿下回宫!”

李盛年痛的身躯微微晃动,见到执法司的人过来后,把玩着手中的红山茶:“我来呢,本来是想给你几条线索的。”

长夏一听线索,抬手让执法司的人驻足。

她眼中带着几分怀疑:“不应该是你的供词么?”

李盛年微微收敛住几分笑意。

阳光下,他带着几分少年之气。一只手随意地撑在后面那粗壮的栏杆上。另一只手则捻着一朵红山茶轻轻转动,那花朵在他手中似有了生命,欢快地跳跃。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恰似春日里抽条的柳枝。指甲盖颗颗饱满圆润,泛着健康的光泽。

青筋微微突起的手握着兵器时,总能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他微微歪着头,那端正束起的黑发规矩地落于银冠之中。

周正英俊的长相面色沉晕之时,便是天选帝王之相。

可是就是这样一张脸,此时眉头微微一拧,神情带着些许的无辜,斑驳的树影洒在他身上,轻轻落在他的脸庞:“长夏,你再怀疑我,我可真的生气了。”

带着绵绵的讨饶商量的语气,让长夏一时间有些愣住。

这眼前的人还是李盛年么?

李盛年还会这样说话?

“你好好说话。”

李盛年这时才话音收敛几分,有些不悦起来:“你恐怕也知道了这件事情和六驸马有关了吧,但是找不到证据。”

长夏不以为意:“找不到证据,那便创造证据。”

李盛年啧了声,再次说道:“你好好说话,这次事关三荒,如果你查不出来,你可就是死罪难逃了。”

长夏继续面不改色,丝毫没有慌乱和担忧:“那又如何?”

李盛年知道这样讲下去她是不会听的,于是抬眼扫了眼那边站着的柳絮,道:“他就是屠苏岩?”

“怎么?你要杀他?他可是你们西荒的人。”

“你.....算了,不想和你再浪费口舌了。这个,给你。”

长夏看着李盛年给自己的纸卷。

“何物?”

“我,我闲来无事,随便查了点扶苏氏陷害屠苏氏的证据,还有扶苏氏内部的那些腌脏之事。”他满不在乎地说着。

这,不装会死?

这可是宗族的秘密,就这样被他随随便便查到了?就算他是西荒王孙又如何?他这么快就查到了,难道他预先想好了一切?

“这真的假的?”

李盛年身躯站直,搭在那栏杆上的手缓缓一收:“咱们相识数十年之久,你竟然信不过我?”他直接把那个纸卷从她手中拿走,“你爱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