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元川途,尽管已经报了仇,可是阿辞还是没感受到任何的畅快之意,只是自己体内的蚀骨钉每每疼痛起来时,她再也不用想着亲自钉进去的人还畅快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她一个人坐在院中的摇椅上,看着院中即将绽放的红尾山茶花树,看着天幕之中缓缓从云层之中探出头来的弯月。

阿寻站在廊下看着她,这时瑞羽出来,看到了便问道:“他在想什么呢?”

阿寻微微垂眸,也有些不解,问他:“做好饭了?”

瑞羽点点头:“早就做好了,见你们还没进来吃饭,我才出来找你们的。”

听到这句话的乌瑰对正在凝望着天幕的阿辞说道:“走吧,去吃饭吧。”

阿辞这时对乌瑰缓缓说道:“为何我明明手刃了他,可是我心中却没有任何的畅快之意。”

乌瑰听了轻轻一叹,这丫头被伤的如此之深,但毅力能够强到如此,竟然甘愿舍弃自己那唯一一缕情丝。

那个人,伤她最深的那个人,就是槐序。

看来下一个死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槐序。

阿辞起身,扭头对廊下的两人说道:“我出去一下。”

阿寻还未问出阿辞要去哪里,瑞羽就暗暗的叹息。

阿寻问道:“你叹什么气?”

瑞羽看着阿辞离开的背影,说道:“你不觉得阿辞有些奇怪么?”

阿寻心中一紧,不动声色地问道:“为何这么说?”

难道瑞羽已经察觉到阿辞的真实身份了?知道她是女子了?

瑞羽抱着手,缓缓说道:“阿辞,可能是妖都王室中人,而且身份还不一般,官阶还不低。”

阿寻松了口气,微微攒起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听到瑞羽继续说道:“你看,他不仅和赵家那个小子相熟,而且还和执法司的司长相熟,甚至还劫囚杀了三王爷,就算已经是罪人,庶民之身,但人家好歹也是妖尊的儿子,他闹了这么一出,那个执法司的人还不予追究,你说说,若非二人不相熟,怎会如此。要我说,阿辞定是妖都之中隐姓埋名的一个大官。”

阿寻没有听到他想要听到的,自然多的话也不想说,或许看出了阿寻的不相信,瑞羽接着说道:“你不信??你一个小屁孩,不知道执法司是什么地方也正常。”

阿寻:“执法司是什么地方?”

瑞羽这时笑着勾着他的脖子,然后一边走一边说道:“这执法司乃是上古妖神与凡界帝王之间所设立出来的办案部门,这手底下散落在各地的府衙,都由执法司的人管理,不止这些,因为是妖神所创,执法司不予妖尊掌管,说白了,就是连妖尊都管不了执法司办案,他们上可谏昏君,下可打奸臣。人家厉害着呢。”

阿寻微微攒眉,问道:“你不是杀手么?怎么还知道这些?”

瑞羽这时笑了笑:“我现在已经不是杀手了,我现在是有正当职业的,再者说了,以前的我知道这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上头不时有任务,杀的人,也有执法司的人。”

阿寻点点头,随后看着瑞羽那一副饱含回忆的样子,不禁揶揄道:“所以,你现在是怀念以前当杀手的时候了?”

瑞羽松开手:“怎么可能,我现在可是一心一意想在这里干到老的。”

阿寻笑着摇了摇头,有些担心地望向门口,瑞羽看出了阿寻对阿辞的担忧:“行了,别担心了,他身上带着毒呢,谁敢靠近他?走了,去吃饭吧,饿死了。”

尽管瑞羽这么说,但自己还是有些担心,于是扭身往回跑:“你们吃吧,不必等我。”

“哎!哎!臭小子。”

瑞羽无奈只得进屋。

饭桌上,他和九和,两人看着一桌子的菜,瑞羽拿起筷子,就说到:“行了,今夜就只有我们两个吃了,多吃点。”

九和看着门口:“辞先生和阿寻什么时候回来?是出什么事情了么?”

瑞羽扒着饭,嘴里面被塞满了,说不出来一句清晰的话,九和尴尬地笑了笑:“算了,你别说了。”

阿寻来到阿辞最喜欢来的一家酒铺,这家酒铺的酒香悠长,酒浓醇厚,很是不错,阿辞每每路过都会想要去喝一壶。

酒铺之中的人很多,熙熙攘攘的酒客喧嚷着喝酒划拳,阿寻进门就看到了独自坐在窗边的阿辞。

她桌上摆着三壶酒,还有一盘花生。

她自顾自地倒着酒,神情怅然忧愁,带着徐徐的悲伤之色。

“这位客官,您要喝点什么?”

阿寻摆了摆手,慢慢走向阿辞。

可是就在这时,他的脚步戛然而止,他眉头渐渐皱到一起,那面色逐渐暗裔起来,甚至那眼底之中都满是阴郁之色。

他看到赵扶桑端着一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摆在桌子上,阿辞缓缓抬头看着他,她似乎有些些许的醉意,嘴角微微扬起弧度。

阿寻站在原地,垂下的手渐渐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