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辞被城主带进了城主府里疗伤。
她自己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是这几日都在做着一个同样的梦。
梦里面是山崖上的那棵红花。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阳光和煦地洒在床幔一角,看着那华丽的面料,就知道这里一定不是客栈之中,具体在哪儿还需要她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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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扭头看去,就看到赵扶桑正趴在她的床沿边,打着瞌睡。
他怎么在这儿?
她想要一动,却发现自己的四肢就像是被人砍断了一般,那种疼痛她丝毫不会觉得陌生,反倒是更加熟悉。
赵扶桑还在睡觉,也不知道他梦到了什么,口中喃喃念叨着自己的名字。
这小子,难不成梦到自己死了?那眉头皱的,哎哟哟,模样可怜死了:那紧闭的眼睑微微颤抖,豆般大的泪珠就这样从他的睫毛之中挤了出来。
还哭了。
阿辞现在连手腕都抬不起来,没有丝毫的力气,于是也就只能看着他等着他醒。
可是越看下去,她嘴角的弧度就越大。
这小子还真有意思。
好景不长。
一个人来了后,二话不说,并未将赵扶桑喊醒,而是直接将他坐着的软垫毫不留情地一脚踢走。
阿辞抬眼看到了一脸愠色的李盛年。
他怎么来了?
赵扶桑这时应声倒地。
如梦初醒。
大喊着阿辞。
阿辞和他相视一眼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赵扶桑,你是梦到我死了?还是怎么了?哭成那样?还叫我的名字?”
赵扶桑根本来不及擦泪水,直接扑了上来:“阿辞,阿辞,你终于醒了,你感觉怎么样?身子可还有哪些不适?”
阿辞笑了笑:“手脚动不了之外,其他的都还好。”
赵扶桑还要说什么,李盛年就直接伸手拎着他的衣领,随后直接往后一扔。
转而,阿辞抬眼瞧见他拧紧的眉头缓缓放松开来,一整套动作下来,他手中碗里的东西愣是一点也没撒出来。
阿辞问道:“这是何物?”
李盛年坐下:“喝药了。”
阿辞心安理得地接受李盛年的伺候。
若是他恢复记忆之后她哪里还会受到如此待遇。
赵扶桑赶紧回来:“李盛年!你!........”
李盛年并未搭理他,将阿辞扶起坐着。
阿辞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脚里三层外三层的纱布,叹了口气,自诽而笑道:“看来这回负伤还挺严重的。”
赵扶桑回来坐在床沿上,宽慰道:“阿辞,没事儿的,府上的大夫都说了,过不了几日就会痊愈的。”
阿辞:“府上?城主府?”
赵扶桑点点头:“是,城主感念你的救城之恩,特许你一个愿望。”
阿辞嘴角轻轻勾笑:“什么救城之恩?救了关城的人又不是我。”
李盛年端起晾好的药,说道:“你就不要妄自菲薄了,你以自身来换屠苏小姐,本为大义,屠苏氏的人也会感念你的救命之恩的。”
可是只有阿辞知道,她并非是自愿的,而是被人构陷的。
她那夜才到赌场,突然间阵法开启,阴司们各个挣扎不住,最后自己被生擒,就连乌瑰也被封印,自己甚至都来不及作出反应就昏倒了。
那个阵法很是玄妙,好像一开始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而且背后的人定是知道自己。
不是用毒瘴,不是派人围攻,而是采用这样一个手法。
此人就在自己身边。
而且熟知自己的一切行动。
阿辞面上微笑着,眼神却微微打量起了面前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