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阿辞的手到现在还在微微发抖,她低眸看着手中的血,他们还在温热着。她的脸也被那炙热的血而染红。
她抬眼看着盘腿坐在,紧闭着双眼的人。
她没想到赵扶桑会冲出来替她挡下一箭,那人箭法高深,直接穿透了他的整个胸膛,现如今只能盘腿坐着,那些执法司的执药长老纷纷前来。
赵扶桑双目紧闭,那惨白的唇瓣微微颤抖,因为疼痛强撑着昏迷。
长老们相继用药,看到阿辞时甚至还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眼前这个半面被鲜血染红,眼底猩红的人会是长夏?
阿辞沉声道:“说。”
长老一惊,那脊背上瞬间起了凉意:“回禀王爷,这箭穿透了肋骨,要是强行拔除,恐怕日后这位公子以后都不能修行了。”
阿辞沉声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确保他安然无恙。”
那长老有些为难,随后便说道:“那便只有一种办法了。”
“说。”
“让这位公子催动体内的灵力,然后外面再将箭拔除,那灵力凝结那血洞,血也不会流那么快,只是.....只是这过程痛苦万分,堪比剔骨,中途绝对不可中断,否则那肋骨就会碎裂。”
阿辞看着赵扶桑,她迟疑了片刻,当即说道:“若是我用灵力为他撑着,会如何?”
长老一讶,那浑浊的眼目微微一瞪:“.....可.....可以.....但是这伤痛也会涉及到王爷身上,那痛苦便是两人共同承担了。”
阿辞二话不说,坐在赵扶桑身后,“开始。”
巳宸拧眉,带着担忧之色看着阿辞。
“乌瑰,我需要你的灵力。”
乌瑰缓缓起来,“终于可以出来了,那个冷面大人走了?”
他言语轻松淡然,可是等到他看到眼前的场景时,他一惊:“怎么!怎么回事儿!?这小子怎么流这么多血!??”
阿辞展手:“别废话,快点。”
乌瑰二话不说,开始运送法力。
那莹白的灵气与那青色的仙力缓缓交融,接着阿辞将掌心朝着赵扶桑,那灵气缓缓进入他的身子里。
长老一喜:“血不流了,血不流了。”
阿辞沉声对赵扶桑说道:“赵扶桑,打起精神,我不会让你死的,快给我打起精神。”
赵扶桑听到阿辞的声音,眼睫微微一动,他唇瓣开始嚅动,喃喃地说着话:“.....阿.....阿辞......阿辞........”
此时此刻,阿辞眉头猛地一蹙,那撑着输送灵力的手也一抖,那疼痛如潮水般汹涌袭来,让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能够感受到赵扶桑所承受的每一分痛苦,那尖锐的疼痛,那火辣的灼烧感,还有伤口周围麻木却又隐隐作痛的奇异感觉。
她的额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也渐渐变得惨白如纸。
长老们立即开始将那箭羽拔除,可是随着那箭羽的每一寸的一动,阿辞都能够感受到,那种疼痛如影随形,就如同那蚀骨钉缓缓钻入体内一般,这种痛苦她永世不会忘,这种痛苦的记忆一直在折磨着她。
她仿佛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赵扶桑微弱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每一下都像是在提醒着她赵扶桑现在所面临的危险。
她咬着唇,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治好赵扶桑,一定要.......
最终箭安全拔除的时候,阿辞硬生生将口中的血腥气给咽了回去。
赵扶桑顺势往后一倒,倒进了阿辞的怀中。
那灵力陡然消失,阿辞看着被封起来的血洞,那种痛觉才缓缓消失,她的新如同急躁的鼓点一般,一次一次地震动,好像恨不得冲破那心腔一般,痛觉虽然消失了,可是那痛觉好像依旧存在着。
阿辞缓缓抬起手,轻抚着他的脸颊,赵扶桑的脸颊冰冷极了,那额上流下的细汗,让他全身如同浸身在水中一般。
“上药吧。”
那长老看着阿辞的脸色不太好,好像下一秒就会倒下。
“王....王爷,您没事儿吧?”
乌瑰拧眉看着她:“你还是赶紧休息一下吧,你现在很虚弱。”
槐序静静地站在紧闭的房屋外,那扇紧闭的门仿佛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将他与屋内的世界彻底隔绝开来。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安,不知道门后的她在做什么。
是否在担心着赵扶桑的伤势,是不是在给赵扶桑擦药,是不是......现在她心中装的都是赵扶桑?
当他被拒之门外,那种无助感如影随形。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猜测,每一种都让他的心紧紧揪起。当想到正在担心着别人,为别人而心焦时,一股酸涩瞬间弥漫在心头。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份不安逐渐转化为焦虑。
他的手不自觉地握成拳,指节微微发白。
他渴望推开门,看看里面的情况,但又害怕自己的举动会引起她的反感。他在心中不断地揣测着,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是否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