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缺心眼的玩意,回头还是打报告给上级把人调走吧。
“老傅,纱布没拆,看不见是肯定的,你千万别因为这个二百五生气。”
“你说谁……”杨呐下面的话索性没机会说,整个人就被郑植捂嘴带离了房间。
关门声传来没多久,邢霏的手机也震了一下,情绪不高的邢霏拿出来一看,就见上面是郑植发来的消息——小飞侠,眼睛这种事出来,老傅心里指定需要一些时间去适应,我们谁劝都不如你劝,我把老傅拜托给你了。
这些话其实都不用郑植嘱咐,邢霏也会去做的,只是此刻的她也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傅绍言好过些,毕竟类似的变故她也经历过,而且至今都没走出来呢。
“傅……”她舔了舔嘴唇,整张脸显得那么的纠结,最后像是下足了很大的勇气似的鼓足勇气把自己的脑袋凑到了傅绍言的手边,“你摸摸这里,认真听我说。”
她命令他快点,“快摸啊……”
又气又急的语气让傅绍言哭笑不得,手在那颗包裹得好像猕猴桃似的脑袋上戳了戳,然后实话实说:“摸不着。裹着呢。”
邢霏这才尴尬地发现自己的脑袋还是木乃伊的状态,耳朵什么的确实摸不着。
“……我不是让你真摸!”
“那为什么生气?”
“我是气!”语塞的邢霏脸涨得通红,两只眼睛也充血似的看向傅绍言,“我是气你明明受了伤,为什么不哭不闹,傅绍言,伤的是你的眼睛,你大可以开口骂人或者是哭……总之,做什么都行,就是不该向刚才那样……那样……”
接下去的话邢霏说不下去了。
她自小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家庭里,虽然没有妈妈,可爸爸和哥哥都把捧在手心里,所以,在家里遭遇到变故后,巨大的自责情绪让她没办法原谅自己,所以才直接自暴自弃地把自己装进箱子,试图靠转型做刑警这个幌子让自己逃避,这就是她的发泄方式,靠无理取闹和可实现度不大的誓言来放纵自己。
这是她理解范畴里,一个正常人在遭遇事情后该有的发泄模式,正常人不该像傅绍言那样,眼睛都瞎了还在那儿想着保护别人,为别人奉献。
“你可以大哭一场的,傅绍言,你的眼睛很可能从此就看不见东西了……”说着说着,拼命劝说着傅绍言发泄的邢霏自己先哭出了声,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眼角滑在脸颊上,再被包裹着脑袋的布条一点点吸收,最后化成一块湿漉漉的包布,贴在脸上,怎么扒也扒不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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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那是副特别神奇的景象,傅绍言虽然看不见,却想得出——在一间不大的病房里,包裹得像木乃伊的邢霏哭得好像她自己才是那个双眼失明的人,而真正看不见的他被邢霏这么一哭反倒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