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下一枚,此刻正躺在沐蓝寻的怀里。
他的理智逐渐占了上风,浑身的僵硬也渐渐软化了下来。
看着掌心中被指甲掐出来的血痕,他忽地笑了起来。
差点忘了,汐儿不在,他是不是就可以做些“有趣”的事了?
还有两年,而眼下的这一年,绝对是他最好的机会。
横亘在他俩面前的阻碍,他会一个一个的摆平,首先,就是丞相府,或者说是,宁念乔。
没有凤汐离的兰裳苑一片死寂,而失去了凤天叙的青溪苑更是阴冷的可怕,最骇人的则是孤坐在青溪苑院中的一个瘦弱身影。
她衣衫整齐,举手投足之间透着贵气,若是不去看那满目的阴森,这绝对能称得上是一幅意境优美的画作。
黑沉的冬夜,一身素衣的宁念乔,坐在院中的石桌旁,手里抚摸着一件小小的布料,口中低声吟唱。
“乖孩子,睡觉觉,明早起床吃糕糕……”低沉的嗓音断断续续,时而飘出一两句。
一阵刺骨的寒风吹遍整个院落,门口守着的闻蕙浑身一个哆嗦,身体和心灵同时受到巨大的冲击。
夫人,疯了?
然而下一刻,宁念乔仿佛突然清醒了似得,“闻蕙,回去吧。”
月光下她神色自然,就好像刚刚会完一个老友似得,眉眼间都是轻松满足。
闻蕙不敢忤逆,扶着她的手臂就出了院门。
身后呜呜的风声让人不寒而栗,反观宁念乔,如沐春风,步履轻快,在这漆黑静谧的深夜里,显得格格不入。
“明日我约了好友要出门,你可不准跟相爷说,听见了没?”娇软的语气从耳边响起。
闻蕙眼眶一热,夫人一整日都在偏院,门都没出,上哪约的好友?
“是,夫人。”她轻声的回道,不忍戳破她。
紫香王府。
沐蓝寻捏着手中的密信,眸光晦涩不明。
他的舌尖划拉着自己的后槽牙,没想到,母后把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
看着眼前被烧的只剩下灰烬的粉末,他轻吹了一口气,瞬间桌面上就扬起了片片尘埃。
夏凤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拿去,送出去吧。”他封了一个信件,起身走向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