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一定很辛苦吧？”姜选的语气中透着心疼。

有些事就算宁晏不说，姜选也能轻而易举猜到其过程并不像宁晏说得那样顺遂。

猛然被关心，宁晏顿了一下之后，忍着即将奔涌上来的情绪，努力做出一副骄傲的样子，说道：

“当然！但那都是应该的，像我这种部队精英是不会害怕那点辛苦的。”

“哦对了，你之前不是问我宁清是谁吗？那是我弟弟，还是正儿八经的小崽子呢，天天可粘人了，每次见面都要缠着我带他出去吃垃圾食品。”

就连他卧底加入敌营被万人唾弃的时候，也依然粘着他，对他说“哥哥是世界上最勇敢最厉害的大英雄！”。

可惜为了宁清的安全，他再也没有机会带宁清一起背着爷爷偷吃汉堡炸鸡。

“我和战友们的关系也很好，就像你和陈副官还有周语那样好。”

只是那些战友们几乎已经死光了。

不少人就死在他眼前，有几个还是他为了博取敌方的信任亲手击毙的。

“我虽然死在了那次任务里，但我死得光荣！我爸妈知道了一定会为我骄傲的！”

就是不知道他早亡的爸妈还能不能认出那一滩不成形的肉块就是他们调皮捣蛋样样精通的不省心儿子。

“我现在每天都很开心，只需要按时吃饭、见面礼貌问好都会有虫夸我是个好到罕见的雄虫......”

这不是假话，他现在确实每天都很开心。

虽然医生说他这是潜意识在逃避带来创伤的痛苦往事。

“别说了......”姜选打断了宁晏的话，语气低沉，抬手轻轻抚过宁晏的脸颊：“我知道了，别说了。”

宁晏这才发现自己虽然嘴角上扬着，泪珠却已经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溢了出来。

宁晏沉默过后，叹了口气，一把抹掉脸上的泪水，看上去很是无可奈何。

“别在意这些无用的细节，我其实也没有那么难过......你这是什么表情？”

姜选不知道他隐藏在话里的故事，却听得出宁晏说起那些事时的遗憾和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