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脚下一软,安陵容就弱弱地倒下了身子,那碟子芙蓉糕也撒在了食盒里。
皇上眼疾手快,一把搂住了要瘫软在地上的安陵容。
“容儿,这是怎么了?”
安陵容软软地摊在了皇上的怀里,近距离一看,就能看出,安陵容脸上的苍白是胭脂水粉勉强覆盖住的。
“回皇上,我家小主今日在景仁宫给皇后娘娘请安,足足站了一个下午,奴婢劝小主好生歇着,可小主看了御膳房送来的点心,就说皇上您最爱吃了,偏要给您送来。”
宝鹃就跟竹筒倒豆子一般跪在地上说个不停。
待得宝鹃倒了个干净,安陵容才撑着身子想站起来,结果被雍正紧紧搂着。
“宝鹃,你在胡说什么。”安陵容有气无力地喝止住宝鹃。
皇上的眼神中满是心疼之色。
“容儿,你自进宫来就尽心侍奉皇后,平日谨慎有度,不必多说,朕都知道。”
皇上这几日本就因为听到几句太后掌掴了皇后的风言风语,却探不得内情感到心烦,现在知道陵容竟然在景仁宫站了一下午,心中更是不满。
“苏培盛,去请太医来。”
容儿本就体弱,就像纯元一样得娇养着才是,都怪平日里容儿太过本分,不知争不知抢,自己难免忽视了她。
“皇上,臣妾无事,只是可惜了那点心。”安陵容强撑着站了起来,“好在山楂糕没被臣妾糟蹋了,只是这山楂糕是比不得齐妃姐姐的手艺的,臣妾最喜欢吃的还是齐妃姐姐的山楂糕。”
“你喜欢吃,便让齐妃多做些就是了。”
皇上扶着安陵容去软榻上坐着,搂在怀里,将自己的下巴抵在安陵容的额头上贴贴。
“还是不劳烦齐妃姐姐了,这几日齐妃姐姐陪着皇后娘娘也累了,今日出景仁宫的门时,也晕倒了,还是翠果将齐妃姐姐扶回去的呢?”
“你总是这样顾念别人,听说富察贵人有时疫时,你也不忌讳常去请安伺候。”皇上的心软软的,回忆里的纯元浮现在眼前。
纯元生前也是如此,先人后己,极为心善。
安陵容默默不语,软而不媚,取狐狸精的媚与小女子的软之间的中和之道,安陵容总结出一套特有的争宠之道。
这也是前些日子,富察贵人有孕时,总是缠着皇上撒娇,安陵容在一旁观察总结出来的,富察贵人争宠三分娇七分缠,次数多了就会惹得皇上厌烦。
所以要茶不要心机,要纠缠但不能缠得太紧,也不能不纠缠。
茶的太过,皇上不是没脑子的昏君,缠得不紧,就容易像华妃和皇上那样僵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