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怪异的感觉,让时透未来手脚冰凉。
“你不配握剑,幻姬。”黑死牟的六只眼睛看着这个还没有自己肩膀高的小姑娘,轻飘飘的落下了自己的宣判。
“可是,你让我像那些鬼一样,毫无顾忌的去吃人吗?我是人,我不是鬼……”
时透未来的声音才刚刚浮现,黑死牟的剑已然斩下了她的头颅。
“你真的是我的后代吗,幻姬。”黑死牟眯着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自己曾经尽心教导了几十年的后代。
踌躇不前,犹豫不决……
现在的幻姬,哪里还有当初那个找上自己的鬼信念通达。
若非是看在当初的幻姬想变强的心足够强烈,且心无旁骛,没有被杂七杂八的杂念污染,黑死牟宁愿自己的月之呼吸就此断绝,也不想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教了出去。
一想到自己居然因为这么个人动摇了意志,黑死牟就觉得很可笑。
想杀鬼舞辻无惨,跟杀不杀鬼杀队的人,真的冲突吗?
有这么一瞬间,时透未来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了这个念头。
自己有必要因为父母与鬼杀队的关系,放过那个踩了自己雷点的产屋敷耀哉吗?
就因为他是鬼杀队的主公?
吃人,杀猎鬼人,对产屋敷耀哉下手,那都是自己的选择啊?
所以自己到底在自怜自艾什么?
一边催眠自己吃人是被迫的选择,还是一边安慰自己迟早有一天会出现一个能懂自己的猎鬼人?
这一条路走下来这么磕磕绊绊,不都是你时透未来自己选的吗?
时透未来眼眸微动,张了张嘴,伸手捧起了自己的脑袋,默默的接了回来。
“我明白了,老祖。”时透未来抬头看着黑死牟,眼神真挚,“是我的错,是我太执着于过去了。”
被鬼杀队谅解,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很明显,没有。
如果一味的追求被别人谅解,那是不是在告诉别人,她时透未来这一辈子,所做的一切决定,出发点都是在寻求别人的理解。
从心底否认自己是鬼,是能穿越回百年前,提前离开那间破旧的屋子吗。
不能。
死局已定,让不让别人了解这一切的始末,真的不重要。
终究是自己钻牛角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