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解开乌行道,对他说:“你现在可以走了。”
乌行道活动了一下手腕,二话不说,一个箭步穿到水边,纵身就往水里跳。
可他刚跳到一半,脑袋就裂口了,灰白色的大虫子破壳而出。
高尘静眉头一挑,飞剑出鞘,把那大虫子竖着切成两半。
大虫子掉进江水里,瞬间被暗流卷走,没了影子。
他转头问:“你违誓了,不怕应誓吗?”
我笑道:“我确实完完整整放他走了,他是死在地仙府的蕴妖术下,又不是死在我手上。”
问到最后的时候,我悄悄取下两枚灸针。
妖虫可以感应到乌行道在泄露地仙府的秘密,可受制于其他针而无法行动。
等乌行道往水边走的时候,我就悄悄把剩余的灸针都取了下来。
早就急不可耐的妖虫便立刻破壳而出。
我问高尘静,“你杀他,不怕违誓应誓吗?”
高尘静道:“我杀的是杀害他的妖虫,算是替他报仇了,不算违誓。”
我不由大笑,道:“高道友,你可真是天生的正道大脉弟子啊,什么都要找个冠冕堂皇的正当理由才行。”
高尘静道:“行端坐正,首先得名正言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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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了,我们两个不再多停留,将这满洞窟的尸骨都烧了,便离开人蛟巢穴,返回江面。
此时,天光已经然大亮。
我带着高尘静返回大河村。
走到院门口,就见包玉芹走出来,神情有些恍惚,显得心事重重。
我便打招呼道:“包老婶,有心事?”
包玉芹回过神来,赶忙道:“惠道长您回来啦?我家芳兵又回学校跟老师做项目去了,这回说是做国外的项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这孩子可真愁人,早知道就不送她去上大学了。”
我说:“能出国做项目,那是大本事,你得替她高兴才对。”
包玉芹说:“好端端养大个女儿,不守身边也就算了,一走就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也不知道我这女儿是给谁养的。”
我劝道:“不是还有何强兵在身边嘛。”
包玉芹点头说:“可也是,这么一想啊,强兵出了这事居然还是好事,要不然他也不知道野哪儿去了,就把我个老太婆扔家里连个说话人都没有。”
这样说,她还是愁眉不展。
毕竟那么大一个女儿,说走就走了,怎么可能不担心?
迷神控念也不是万能的,不可能把她关于女儿的一切记忆都抹掉。
我带着高尘静进院开门。
一进诊室,就见谢妙华靠在沙发上,全身是血。
我说:“怎么不先把伤养好了再过来?”
谢妙华道:“我怕夜长梦多,时间久了,你再改了主意,想来想去,还是尽快赶过来,把事情落实底最好。谢妙华已经死了,你给我重起个名字吧。”
我歪头看了看窗外的木芙蓉树,道:“尘海浮游修心性,华彩不争显道真,你以后就叫谢尘华吧,先把伤养好,然后去楼道观做个女冠。我托楼道观的名义,另往投资基金里投入一个亿,总得有个信得过的人去看着点才行。”
谢尘华把我说的那两句话反复念叨了两遍,展颜笑道:“以后我就叫谢尘华,是楼观道的女冠了。”
我给谢尘华处理了一下伤口,告诉她可以在这里养伤等我回来。
高尘静就站在我身后,从始至终没有说过话,也没有露出想认识谢尘华的意思。
谢尘华也同样没有问高尘静是谁。
两个人,都把对方当成了空气。
我便把谢尘华安排到客房休息,高尘静安排到卧房休息,而自己则在客厅先给丛连柱打了个电话,休息兼看新闻。
歇到下午,丛连柱带着盘录像带上门,金城本地的电视台也开始播放养生协会的相关新闻。
这个新闻是昨天晚上到今天早的,有一点的滞后性。
养生协会冲击殡仪馆和医院的行为引来了公家的打击。
警方果断出击,抓捕了一批带头冲击的养生协会信众。
这是新闻里的内容,表现得公家大获全胜,轻而易举维护了治安稳定一样。
可实际上的后续发展却不像新闻里播的那样乐观。
我给姜春晓挂去电话,了解后续发展情况。
姜春晓正犯愁呢,接到我的电话大喜过望。
她告诉我,这次抓捕捅了马蜂窝。
前脚刚把这些人押进派出所,后脚就有大批养生协会信众聚集到派出所门外,高喊要求释放被抓捕的信众。
在短暂交流后,意见得不到满足的信众仗着人多势众冲进派出所,不仅把被抓捕的信众抢了出来,还把整个派出所砸了个遍,随后簇拥着抢出来的信众,抬着从殡仪馆、医院抢来的尸体,跑去了工人体育场。
葛修的尸体就停在这里,按之前声称,今天他就会死而复生。
工人体育场里聚集了数万信众,场外还有大量来围观看热闹的人群。
警方一时不敢轻举妄动,向上请示得到先监视观察的批复后,便没有冲进体育场抓人。
现在正处在僵持状态,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