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注意到营长的情绪有些不太对劲的伊凡连忙换了一个话题。
“是,因为战友还有承诺吗?”
“嗯……确实有一部分吧,我确实答应过别人不要那么轻易的放弃但说实话,我现在也搞不懂他所说的轻易到底是有多轻,毕竟他现在也没有办法跟我解释了……但,我一直坚持到了现在,应该还没有违背当年的承诺吧。”
“一部分吗……”伊凡默默的念着,听的出来营长所说得都是实话并且营长能够坚持到现在绝对不是因为一句空口无凭得承诺,一定是还有着其他的部分的……但,现在好像那曾经的一部分开始变成主力了。
“有点跑题了……但现在差不多是这样吧,你找好自己的目标了没或者说你想到了什么办法来让自己坚持下去吗?别说是因为我的命令,那样的话只会让人将你给当成没长大的小孩。”
“我……还是不太清楚。”对于这个问题伊凡自然回答不了,但陈树生这边的办法却是很多。
“张嘴。”陈树生用上了略带着命令的口吻。
“啊?”如同条件反射一般,虽然不明白营长为什么要下达这样的一股命令但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啪嗒~!
一颗糖就这直接被塞入到了伊凡的嘴里,但与其是用塞来形容用撞来形容可能要更加的贴切一些,因为营长的手劲实在是太大了在加上周围温度这么的冷,在软的糖此刻都被冻的梆硬。
这随手的一丢直接砸在了他的牙齿上……从某种程度上也算是让伊凡体验了一下何为崩裂的甜味了。
“这是……糖?”伊凡马上就尝出来了,同时十分震惊的看着陈树生,因为现在糖可是管制的物资,即便是他们的食物里面也不见得有多少糖,即便是有也是最为常见和简单的白砂糖,而且不多。
但长官刚才塞给自己的,是那种糖果店里面才有的……甚至,比糖果店里面的还好一些,不是常见的蜂蜜或者是蔗糖而是很美味的奶糖块,伊凡自己都不记得有多久没有吃这种奶糖块了。
有些东西从战争开打的那一刻,就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到过了……
“奶糖……如果硬要说什么能够让我坚持到现在的话,抛开理想还有其他的一些乱七八糟我也说不清因素的话,就属这个最为的纯粹了。”陈树生笑了笑同时往自己嘴里面也塞了一颗。
两人就这么靠着一颗倒下的枯树干,坐在绵软的雪地当中在战火纷飞的时代,在这短暂的片刻宁静当中,在炼狱里面寻找到了一块属于自己的一片洁白。
“有的时候抛开那些所谓的……就是这进到嘴里面的最让人感到有动力了,毕竟这一仗要是打输了的话,以后就再也吃不到了。”
“嗯……”由于这糖实在是冻的梆硬,伊凡就只能默默的含在嘴里面,一点一点的用自己的体温去融化嘴里面的糖。
“可别告诉别人,这糖我手里面的不多……也就只能吃这么多了。”陈树生默默的闭上了眼睛,一旁的伊凡知道这是营长的一种用来养精蓄锐的方式罢了。
“营长。”伊凡忽然问道。
“嗯?”陈树生没有睁眼而是默默的回答了一声,仿佛不愿意醒来之人对外界所产生的轻哼声。
“如果我这次能活下来的话……可以在要上两颗糖吗?”伊凡再次问道,并默默的看向了远方的夕阳,太阳落山之后直到再次升起来的这段时间……有多少人能够活下来呢?
他对于能否活到最后没有什么自信,自己能坚持到现在真的已经足够幸运了……至于自己的死亡,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自己是带着几颗糖的。
“给你看上的那个姑娘留一个是吧?当然可以,但也只有两颗。”没有睁眼,只是默默的举了举自己手里面的几颗糖。
“给你留着了。”
“好,我一定活下来。”
陈树生不在说话了,两人就这默默的做着……默默含着嘴里面的糖,就这样等待着……
而在不远处,一众老兵看着陈树生还有伊凡不由得跟副营长抱怨了起来。
“啧啧……刚来才多久啊,就让营长他老人家手把手的教着,我们怎么没这么好的待遇?”一众老兵纷纷表示他们这里面啊很不是滋味。
“就你们这大字不识一个的还想要营长他老人家来教你们,也不自己瞅瞅自己是个什么样子的,营长说的那些你们听的懂吗?学个三人一组配合作战都要跟你们比划半天才能明白过来的,我可是记得你们当中最开始的时候有人可是不服气这位空降过来的营长,那段时间整天晚上睡觉听的都是你们在背后磨牙根嚼舌头根的声音。”
“怎么滴?现在知道营长他老人家是一块宝需要供着了?早你们干什么去了?一个个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都犯病犯贱还有犯欠了?需要的话早点说,营长他老人家宰相肚子里面能撑船,他老人家不屑于收拾你们这些人,但我莽夫一个没入伍之前整天最喜欢的就是跟人物理交流一下的,是打遍那条街无敌手的,谁要跟我比划比划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