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手里的暖手抄取下,抬起手背轻轻覆在他额头上,仔细感受了几息,不悦道:“你发烧了。”
君昭眸色微僵,眼底依旧凝着冰,他松开了她,远离了那抹令人贪恋的柔软。
漆眸垂下,随意扫了眼她那双被白雪洇湿了的鞋。
“小姐从庭院里走过,就没有踩到雪堆下的碎骨?”
见慕鸾眸色顿住,他闲散般看了她一眼,方低低一笑,“夜里黑,没看清,随手剁的碎了些,残渣还来不及打扫,大雪倒是先一步掩去了一夜的狼藉。”
慕鸾穿在鞋里的脚尖不自觉蜷了蜷,冰凉感顺着脚底上涌,她只觉得两只脚都要丧失温度一般,寒凉至极。
昨夜的那场杀戮,定然是惊心动魄,哪怕她没有亲眼见过,前世也已经经历过太多。
她走进屋里来的那一刻,他没有动手杀她,就足以说明他想留着自己这条命。
如此恐吓她,也不过是想把她吓走。
她曾经觉得,狠厉无常的疯子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值得怜悯的人。
可谁又能想到,君昭是从人间炼狱中爬出来的疯子。